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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文化论文大全11篇

时间:2023-03-23 15:14:17

绪论:写作既是个人情感的抒发,也是对学术真理的探索,欢迎阅读由发表云整理的11篇大众文化论文范文,希望它们能为您的写作提供参考和启发。

大众文化论文

篇(1)

二、走向功利性与非功利性的一体化

篇(2)

社会文化视角:以往对电视文化的研究常常局限于文本本身,而忽略了这一文化活动的社会过程全身。随着中国社会文明进程的演变,电视文化已走出象牙塔,融入广大民众真实生动的生活中,成为社会生活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内容,具有了更广阔的社会文化的品格。作为当代社会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和社会公共事业,社会学视角、人类文化学视角的关注,也许能使我们穿越数量众多庞杂、质量良莠不齐的电视文本,抵达社会意义、文化意义的剖析。在这其中,意识形态视角的分析尤为重要,因为一切文化在本质上都是一种意识形态的“代码”。从到法兰克福学派、精神分析学说、文化研究学派、后现代主义,意识形态批评无不是这些理论的重心。

大众文化视角:电视文化所表现出的商业性、消费性、大众娱乐性、通俗性(甚至媚俗性)、技术性、可复制性、程式化、无深度感正是大众文化所追求的基本目标,体现出与电视文化与大众文化的一致性、同质性。因此,在对电视文化的研究中,借鉴西方某些学术思潮对大众文化已有的研究成果,虽不能祈望彻底解决中国电视文化存在的问题,也不是无益的。如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在使我们认识到电子传播作为生产力给对电视文化生产带来巨大促进作用的同时,也使我们认识到技术进步对人造成的新的控制,认识到其意识形态的操纵性、欺骗性的一面;后现代主义理论让我们对电视文化的世俗性、扁平性、游戏性、狂欢化获得了一种哲学上的认识高度;后殖民主义理论则令我们对电视文化、大众文化中的全球化倾向、文化同质化倾向保持高度警惕;新历史主义提醒我们,以“戏说”为代表的电视文化可能导致的危险;文化研究学派以它与社会的广泛联系和跨学科的学术胆识,启示我们以宏观的社会文化研究与微观的文本研究相结合,在微观的文本研究的基础上展开宏观的文化研究……这些理论奠定了以大众文化的视角来审理电视文化的理论基础。

传播文化视角:电视文化与印刷媒体、广播媒体等其它大众文化形态的主要区别,在于它以科技含量极高的影像的传播与接受方式创造了一种新型的视听文化,并对其它形态的大众文化形成强大冲击,获得了存在的独特性和优势性——影像传播文化的特性。所以说,传播学理论从电视传播的全过程来考察电视文化与社会的关系,为电视文化的理论研究开辟一条更切实有效的新路。正如高鑫先生所说:“研究电视理论,首先要研究‘电视传播学’,因为电视本身就是作为信息传播的媒介和载体而存在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所有的电视节目,统统鲜明地烙印着信息的‘印记’。因此,抓住‘传播’也就抓住了电视理论研究的根本。”无可质疑,随着从播放型到数字化、新媒介的传播模式的全新构型,电视文化将会发生更为深刻的革命,因为传播模式的改变必将影响所传播的文化本身。

篇(3)

笔者认为当下语境使用“Popularculture”更为贴切,但“Popularculture”在西方仍存在多种不同的用法。约翰•斯道雷(JohnStorey)指出其具有6种含义:1.大众文化是一种被广大普通民众所喜闻乐见的文化;2.大众文化是除了高雅文化之外的一种文化剩余范畴,是高雅文化之外的各种文化形态的“栖居之所”;3.大众文化等同于“群氓文化”,即具有商业文化色彩的、以缺乏辨别力的消费者大众为对象的大众文化(massculture);4.大众文化是来源于“人民”的民治、民享的文化,属于“人民的”、“本真的”、“民间的”文化形态;5.大众文化是一个富含矛盾冲突的领域,是被统治阶级的抵抗力量与统治阶级收编力量冲突斗争的场域;6.大众文化是在后现代主义背景下消弭高雅文化与大众文化之间的界限的文化形式。因而,从斯道雷的总结中可以看到大众文化的复杂性和丰富性,但都不足以定义大众文化。阿诺德•豪泽尔曾经在分析“民间艺术”与“通俗艺术”时指出:“民间艺术”的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界限模糊,以乡村居民为服务对象;而“通俗艺术”的消费者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生产者则是满足这种不断变化的需要的专业人员,以满足城市居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对于艺术风格,“民间艺术的路子比较简单、粗俗和古朴;通俗艺术尽管内容庸俗,但在技术上是高度发展的,而且天天有新花样,尽管难得越变越好。”詹姆斯•G•特鲁洛夫指出:“大众文化是一种产生于20世纪的城市工业社会、消费社会的,以大众传播媒介为载体且以城市民众为对象的复制化、模式化、批量化、类像化、平面化、普及化的文化形态。”根据上述一些理论家的思考,同时考察中国文化的语境,笔者认为王一川对大众文化的定义是比较合理的,即“以大众媒介为手段、按商品规律运作、旨在使普通市民获得日常感性愉悦的体验过程,包括通俗诗、通俗报刊、畅销书、流行音乐、电视剧、电影和广告等形态。”同时我想还可以加上网络、手机等形态。这一定义可以使大众文化同一些相关的概念区别开来。其实,大众文化也并不是与高雅文化、精英文化、民间文化等其他文化绝对对立的,它们之间的区分是相对的和可变的。

要从具体的时代与语境出发,创新和理解大众文化。如金庸武侠小说的学术化,好莱坞电影《乱世佳人》、《音乐之声》等的高雅化。因此,我们应把大众文化看作是一个历史性的概念,其内涵、意义及特征等也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为了更好地了解大众文化的概念并分析其影响力,在此,有必要梳理一下大众文化的基本特征。第一,大众媒介性。自工业文明以来,才出现了大众文化这种文化形态,所以其传播媒介是以大众媒介为主,含有大众媒介所规定的特点。有学者认为,大众传播媒介是在传播过程中用机器批量制作以传达信息的书籍、杂志、报纸、电影、电视、广播等形式。还有约翰•费斯克等人认为,大众传播是在现代化的印刷、银幕、音像和广播等媒介中,通过企业化投资、工业化生产、国家化管制、高科技和私人消费品等形式,向无名的受众提供休闲娱乐和信息的实践与产品。由此可以得出当代大众媒介可以分为印刷媒介(包括报纸、杂志、书籍)和电子媒介(包含广播、电影、电视和新媒介以手机、互联网等为主)。与以往媒介相比,大众媒介具有受众广泛、传播信息量大等特点。因此,通过大众媒介进行传播的就是大众文化这种文化形态。第二,商业性。和传统的文化形式相比,大众文化具有较为明显的商品性,是以交换为形式而实现商业利益的最大化,这样使得大众文化的经济与文化界限模糊不清。也正是这种模糊性使得大众文化更易于被民众所接受。大众文化已经不是静态的文化形式,它还和包括其作品在内的人的整个商品消费行为及其过程,因此,商品与文化相互杂糅,无法分离。一方面大众文化被商品化,而另一方面商品也被文化化。第三,通俗性。由于大众文化的经济与文化界限的模糊性,使得大众文化更易于被民众所喜爱,这就要求大众文化必须是大众所喜闻乐见的文化,要符合大众的审美心理和需求,这样就拉近甚至消解了高雅与通俗的界限,使得艺术生活化。总之,大众文化“强调了艺术与日常生活之间界限的消解,高雅文化与大众通俗文化之间明确分野的消失。总体性风格混杂及戏谑式的符码混合”,使艺术日益生活化。第四,流行性。一种大众文化的文本在开始之初吸收其它各类文化文本,创出原创性的新模式,通过批量化生产在一定时间和一定的民众之中流行开来,形成时尚潮流。流行性,正是大众文化的必备特征之一。但伴随着流行的发展必然导致的是模式化。譬如《中国好声音》这样的音乐类选拔节目在中国的流行,各类电视台开始策划诸如《我是歌手》、《我为歌狂》、《大地飞歌》、《中国梦之声》、《中国星力量》等音乐选拔类节目。

有的模式能够有所更新,但有的就显得过于“老化”了。因此,大众文化的流行性要求其需要不断地谋求新的创造。第五,日常娱乐消遣性。大众文化与其他任何传统的文化形式都不一样,鲜明地具有为大众的娱乐、休闲所服务,消解现代人在工作生活中的紧张情绪,以起到娱乐消遣的作用。让人们通过手机的快餐式阅读、轻松愉快的影视欣赏、具有感官刺激的电子游戏以获得娱乐,沉浸在愉快的日常生活中。大众文化生产者要迎合民众所需,随时创造符合大众口味的文化产品,以满足大众的日常生活需求。同时与高雅文化的个性不同,大众文化这种文化形态是人们能够在日常生活中接受的,与每个个人的日常生活交织在一起,能够满足人们的日常生活俗趣。第六,参与性。大众文化是一种融合了创造者、生产者、接受者为一体的文化形式,使得人人都能成为参与者,结束了文化是个别人所创造的历史。首先,从主体上说,民众的主观意愿能够通过互联网和大众传媒、现代信息通信技术,有效、便捷地影响到大众文化的生产与传播过程。其次,从客体上看,电视、网络、卡拉OK、手机、商业广告以及各式各样的综艺节目都具有广泛的参与性,特别是由于网络技术的发展,人人都可以成为网络文化的创造者。第七,全球性。大众文化能够借助网络、报纸、杂志、电影、电视、手机等媒介形式,使得文化的传播在极短的时间内向全世界范围内拓展。由于大众文化的快速发展更加增强了世界“全球化”的进程。例如欧美发达国家的大学视频课程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可以观看,《甄传》也在海外各国获得热播等。第八,类型性。大众文化的形式愈来愈趋向类型化,电影、电视等艺术被分门别类,有爱情片、武侠片、古装剧、悬疑片、战争类、警匪片等。与高雅文化中的“典型人物、典型环境”相比,其完全被抹去了个性,形成了类型化的特征,人物角色相对一致,不管什么题材的电视剧或电影,总是能让人猜想到故事结局,各类作品中的人物、情节趋向一致。第九,后现代性。正像詹姆逊所说,后现代性的特征是主体瓦解、雅俗交融、意识形态淡化、学科分野模糊。而它突出的形式特征,当属杂拼和精神分裂。大众文化正具有雅俗共赏性,同时跨学科的方法更加凸显,不分文学、社会学、心理学、生态学、传播学等,而是各个学科交融在一起。作为主体的人也在瓦解,沦为大众媒介的附庸,对于政治的意识形态的态度也在淡化,人们关注的只是自己身边的事情,不再作为主体的人参与社会事务。因此,大众文化具有后现代性。当代语境下的大众文化应是“popularculture”,又可以称为通俗文化或流行文化。大众文化具有大众媒介性、商业性、通俗性、流行性、日常娱乐消遣性、参与性、全球性、类型化、后现代性等一般性特征。上述仅是对大众文化的一般性进行简单的描述,针对审美视野下大众文化中的各种不同的文化形态,包括网络文化、影视文化、手机文化等,还要加以具体分析。

作者:陈皓钰单位:河南师范大学新联学院教师

篇(4)

改革开放以来,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走向数字化、网络化、信息化,社会交往开放化、审美品位多元化、成长道路个性化。大众文化作为流行现象,以某种思想观念、行为方式渗透于社会,具有消解神圣、解放思想、提倡个性的作用,为学生从不同角度认识世界开拓了思路,有利于学生个性的解放。现在的学生个性意识强,敢说敢做,有怀疑批判精神、充满自信。他们接受信息的渠道广泛,国内外新近发生的大事、科技财经新闻、娱乐动态等,都先于老师知道、先于老师思考,对社会,他们不乏深刻的洞察力、不乏真知灼见。因此,语文教育要正视大众文化带来的冲击。可以这样说,大众文化是一把双刃剑。对待大众文化,既不能只看到其消极影响,视之为洪水猛兽,望而却步;也不能不加选择,欣欣然全盘接受,语文教师应认真筛选、过滤,选择优秀的大众文化、正确引导学生接受优秀的传统文化,实现语文教育与大众文化的对接。生活中,大众媒介无孔不入,大众文化无处不在,学生钟情大众文化有目共睹。调查显示,在高中以上学生中,手机渐趋普及,电脑也越来越多,学生可以随时上网,获得越来越多的资讯。他们是喜欢的是时尚明星:范冰冰、文章、杨幂,他们脱口而出的是网络新名词:不明觉厉、人艰不拆、喜大普奔。他们看的是网络小说:步步惊心、宫锁心玉、花千骨。他们好奇心强,接受能力强,对新事物极其敏感。

然而,由于语文教师教学任务繁重,埋头教学,没时间学习充电,常常想和学生交流却跟不上节拍,常常用陈词滥调去上课,师生间心理距离无形中被拉大。教师作为教学过程的主导者,必须转变观念,主动接触学众文化,拓宽自身文化知识面。教师应反过来向学生学习,课余能和学生一起聊聊流行音乐、谈谈网络文化,探讨一下《小时代》和《后会无期》,一定会和学生产生共鸣,增进师生间的感情。教师更接地气,在学生面前展现博识的一面,有利于语文教学的开展。语文教师要具有大众文化课程资源开发的能力。作为课程资源,大众文化值得开发。大众文化中,有许多雅俗共赏、内涵深刻的优秀文本,虽以通俗为形式,但其内核却是精英价值观。开发大众文化时,要注意与主流精英文化相结合,语文课程承担着文化传承的职能,应及时引进大众文化的新鲜血液与语文教育融合。当然,大众文化中有精品,也有糟粕,可谓泥沙俱下,语文课程引入大众文化,教师一定要认真筛选,正确引导,否则,只会给语文教学带来负面影响。

语文教材文本不仅承担着知识传授的任务,更起着精神塑造和文化传承的作用。长久以来,入选语文教材的文章都是“文质兼美”的经典文本,很大程度上与媚俗的大众文化格格不入。以经典文本作为教材的主体无可厚非,但在大众文化的语境下,有必要以开放的姿态合理引进优秀大众文化的内容。在新课标背景下,一些语文教材已经开始尝试。如金庸的《天龙八步》、王度庐的《卧虎藏龙》入选了人教版的高中《语文读本》第四册;《弯弯的月亮》、《长江之歌》等歌曲入选了广东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高中语文教材“必修二”诗歌单元;周杰伦的歌曲《蜗牛》入选了上海中学生歌曲和中学生德育教材;杨利伟航天员香港行被编入香港中小学教材……这些大众文化中的精华在生活中有很大的影响力。它们的入选,打破了精英文化一统语文教材的神话。在名人效应下,更易引起学生的学习兴趣,激起他们的学习动力。一些经典由于年代久远,离现实生活越来越远,学生在阅读时会产生隔膜,在传承其文化精髓的同时,教师应以开放宽容的心态,引入当代大众文化对它们的通俗化解读。让大众文化和精英文化对接、融合、实现优势互补。如在阅读《三国演义》选文时,可引入易中天的《品三国》、袁腾飞的《汉末三国》;阅读《论语》选篇时,可引入于丹的《论语心得》;阅读《水浒传》选段时,可引入周思源等人在《百家讲坛》的读解。有些流行歌曲是根据古典诗词意境改编的,教师可创设情境,挖掘其文化内涵,引导学生更好地理解古典诗词。如毛宁的《涛声依旧》引了唐代张继《枫桥夜泊》“江枫渔火”的意象;徐小凤的《别亦难》改编自唐代李商隐的《无题》。

通过诗歌与诗词意境的比较可更好地引领学生理解古典诗词文化内涵。大众文化形式多样(如网络文学、影视作品、流行音乐等)、内容更新快、快餐化、碎片化,具有覆盖面广、传播快、娱乐性强的特点,符合现代青年快节奏、高效率的生活节奏,符合他们好新鲜、好参与的特点。语文课堂教学中可根据这一特点采用开放性授课方式,引导学生亲身参与、体验文本蕴含的思想和情感。如教授小说、戏剧等体裁时,可安排学生分角色表演,让学生通过亲身体验、融入文本。如,手机是学生日常必备通讯工具,教师可通过开展“手机短信欣赏与写作”实践活动,有效激发学生写作兴趣,提高学生写作能力。如,学生现在流行过“情人节”、“愚人节”、“圣诞节”等西方节日,可以通过与“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等传统佳节的比较,分析中西文化差异。既贴近了学生生活,又具有深度广度。语文教学中,也可向孔子学习,根据文本内容需要,把课堂搬出教室。如到池塘边、大树下、草坪上等地方上课,让学生接近大自然,在新鲜的学习场所中得到收获。总之,面对大众文化浪潮,语文教育深受影响。引入大众文化,优化课堂教学,是有效提高学生语文素养的重要途径。

作者:那嘉伟单位:绥化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篇(5)

本文作者:杨海工作单位:安徽理工大学法学研究所

大众文化的消费主义将人们的消费行为引导为一种宣示,一种符号,都是为了获得大众认同,一种虚幻的自我满足。对大多数大学生而言商品的便宜实用耐用消费已没有意义。他们购买商品更看重商品的品牌时尚炫目。因为他们需要物来“耍酷”,吸引眼球。大众文化的倡导者、经营者和传播者成为这个时代最大的赢家,他们是商家与消费者的桥梁。今日商家的成功之道在于将商品与文化联姻,并借助传媒包装给消费者。正是商品与文化的联姻,使世俗的人们在消费物的同时获得了精神与物质两个层面需求的满足。他们总能抓住大众的心理进行集体忽悠。其巧妙性在于媚俗,即善于迎合大众的口味。消费者只要需求,市场就会提供满足。为了迎合消费者的心理需求,意义的制造者,即商品的生产者,动用操纵在他们手中的大众媒介的力量,将一道虚幻的光环投射在商品的头上,将空虚、浅薄、平庸与粗俗——现代人的本真的生存状态,现代工业文明的产物——包装成美丽、优雅、高贵、个性等等。大众通过商品的消费,获得了他们缺少与渴望的一切。购物行为不再是单纯商品消费,而是优雅的格调,高贵品味的象征,这正是这个时代被大众追捧的符号。“哥购的不是物,是文化!”大众生存的本真状态被装入套中,对于大众文化的追求,让草根更有成就和英雄感。文化一旦被消费绑架,商品与大众文化成为硬币正反面,不能剥离,在文化的点缀下,商品销售有了最好的幌子。媚俗的不是文化本身,而是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作雨的市场经营者。成为现代人的品味总是被所谓文化所迷醉,没有文化即没有品味没有格调,远离文化是可怕的,因为这是知识经济时代,远离文化即意味被时代边缘化,这对于暴富者是不能接受的。正如时下玩古玩的,很多腰缠万贯者,并不在乎物的价格,他对于他看中的古董可以一掷千金,他对于赚与亏并不太关心,他只是想混迹这一行当中找到文化人的那份受尊重感。通过这一行为,让人知道他懂品味,不是除了铜臭,啥也没有的异类。巴尔扎克笔下的资产阶级新贵总是不惜一掷千金来获得贵族的头衔,这在那些暴发户看来自己多年的奋斗才终成正果。文化只是商品生产者玩的障眼法,游戏机变成学习机的把戏。文化的消费或者文化幌子的消费,让消费者受用。青年学生不辨就里,或者干脆装糊涂,因为这确实迎合了他内心的需求。但是物在被消费的同时,其投射的光环会慢慢散尽,耍酷者倘不能将内在的涵养与花样的形式两者统一起来,终将成为“驴屎蛋子——外面光”者。在大众文化的消费主义引导下,大学生消费群体极易感染上时代的传染病,进而导致人格缺陷,具体来说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1、从众心理。就是大众口里的“随大流”。大众文化的时代,这种跟随,是跟随大众时尚,纵然不是引领者,也不能成为落伍者。现代人群最为焦虑的是被他人视为不懂时尚。最后别无选择,要么是时尚的追逐者,要么被时尚淘汰。对于物的品牌的追逐,你追我赶,不甘人后,成为今天社会的众生相。2、“个”,或称“另类”。即在人群中标新立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耍酷”。其目的还是炫耀,为了引领校园时尚,吸引眼球,而不是保持本真。不论是从众还是耍酷,其殊途同归,都不可避免导致人格异化,自我本真的丧失。人本主义哲学家和精神分析心理学家弗洛姆对于健康人格曾经这样表述:除了生理需要,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心理需要,这正是人与动物的重要区别。具有健康人格的人是创造性的人。具有健康人格的人将以创造性的、生产性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心理需要。大学生消费群体在大众文化消费的大潮中,是不可能成为引领者的,他们只能追逐其中,在满足物欲的道路上自觉沦落为被引领者、被设计者、被创造者。

大众文化的喧嚣与骚动正搅动人们的神经,如何能做到“任凭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我们认为关键还是让一颗躁动的心沉静下来,力求在人群中保持本真自我,而不是被大众文化席卷而去。这里拟提出以下解决对策:对策一: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每个社会都有自己不可撼动的意识形态中枢,这个中枢就是社会成员必须遵守的核心价值。当代青年学生个体价值目标应该与我们社会提倡的主导价值,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目标相统一。把它作为定海神针,根植于我们的内心,方能做到“任凭风春雨打,我自岿然不动”。对策二:自我节制。节制是种美德,尤其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更能彰显一个人的德性。对物的需求应自觉减少,而更多的去追求精神生活。自我节制也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传统美德本质在于探寻精神生活,不过分看重物质利益。圣人道德,道德圣人是我国古代知识分子追求的理想人格。孔子认为一个人只要有了这种崇高道德的要求,就可以克服人生道路上所遇到的困难和挫折。《管子•戒》说:道德当身,不以物惑。坚持中华传统美德,淡泊物质欲望,对于保持心态平衡、坚定理想和意志具有重要的意义。对策三:应保持独特个性。从众是大众的弱点,是自我的迷失。在人群中,青年学生不是随波逐流,而应辨别方向,保持本真自我,行为上又不失随和。认同“感恩、创造”是成长中两个重要语词,并愿意身体力行。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们能否保持独立的个性,很大因素取决于我们能否超越物欲之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篇(6)

    作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米哈伊尔·巴赫金的思想足迹涉及哲学、语言学、诗学、符号学、美学和文化历史学等诸多领域。学界对巴赫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话理论、复调小说和狂欢诗学。二十世纪中后期,源起于英国伯明翰学派的文化研究思潮兴起,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成为约翰·多克、费斯克等大众文化研究学者广为引证、剖析的理论资源,鲍尔德温等人主编的《文化研究导论》一书也将巴赫金列为最具影响力的文化理论家之一。川(P202)

    巴赫金研究在当前中国学界炙手可热,争论颇多,呈现出众声喧哗、杂语共生的态势。就其狂欢化理论而言,学者们聚焦于狂欢理论是否“想像催生的神话”展开对话与争鸣;①同时,对于狂欢化理论能否被挪用为当前中国大众文化研究的理论话语资源,观点也是莫衷一是。②由于巴赫金理论架构的庞杂和未完成性,其在传播与接受中存在种种误读,本文在文化研究视阂中考察狂欢化理论与大众文化之间的合理关系。

    一、狂欢化理论与民间文化

篇(7)

大众文化在21世纪初的影响无疑是全方位的和整体性的,它不仅影响着每个领域,而且也使得每个领域都越来越发生着深刻的影响。从生产和消费的角度看,文化也经历着生产—传播—消费三个阶段,大众文化也是如此。在这个过程中,人的积极参与或者消极接受无疑对大众文化的产生与发展具有决定的作用。尤其是在高等教育中,人的因素尤其是大学生的因素无疑对大众文化的接受与影响具有着重要的和深远的影响。

随着科技的发展和人们意识发展,日常生活审美化成为大众文化日益突出的特点。无论是衣食住行,广告传媒,还是影视网络,美的因素越来越被人们所重视;无论美是人们生活的内容,还是人们生活的手段;无论美是目的还是过程,它不仅冲击着人们的视觉和听觉,更影响着人们的心灵。相应地,美育应该被人们所重视。然而就是在追求人的全面发展的高等教育领域,美育却被人们忽视了。毫不夸张地说,在功利主义的教育模式下美育已经远离了教育者的视野,而大学生作为审美主体的地位也随之失落了。而功利主义恰恰是大众文化的特征,因此在大众文化的背景下来讨论大学生的审美主体特征,是非常有意义的。

1 大学生审美主体的地位日益明显

在我国的教育体系中,无论从学科设置的角度看,还是对初等教育到中等教育实际情况的分析,没有与美育无关的。但是正因为美育渗透在各个阶段和各个学科中,在高等教育前面没有专门的独立学科承担这个任务,再加上应试教育体制的消极影响,就使得高等教育的美育任务尤为突出。而实际上,我国的高等教育是非常追求学术化、专业化、职业化、标准化的,这就使得美育成为高等教育的“鸡肋”。另一方面,随着大众文化的飞速发展,审美越来越成为大学生重要的生活内容,他们作为审美主体的地位与认知主体相比也越来越重要了。

作为一个主体性存在的人,有各种不同的身份,审美主体就是人多种身份中的一种,大学生也不例外。在生活和学习中,大学生总要根据自己的实际需要进行不同的活动,这就意味着他们要不断变换着自己的身份以适应自己所选择的活动的需要。在课堂上、考场上、和教材面前,他们自然是认知的主体和学习的主体,这也是他们身份的最重要的证明。然而“最重要”不等于“唯一”,除此以外,当代大学生还有一个重要的主体身份—审美主体。

一个人若要取得审美主体的身份,不仅要有一定的主体条件,还要有具有一定审美属性的对象,并在一定的审美实践中得到验证。一方面高等教育为大学生成为审美主体提供了较为丰富的知识准备和较为深厚的文化修养准备,另一方面大众文化为大学生提供了无限的审美对象,这就使得大学生在作为审美主体成为一种很自然的事情。谁能说他们坐在电影院跟着演员学习口语交际呢?自然你也不能说他们在听流行音乐是为了应付考试。

2 大学生审美自觉性提高

在高等教育中,大学生的审美自觉性是非常明显的,尤其是在大众文化的背景下表现得更为突出。

首先大学生的审美自觉性表现为审美追求自觉。一方面从接受美学的角度看,接受者在大众文化中有着非常重要和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审美接受者也往往通过审美实践来实现自身的价值,关于这一点大学生自然是比中小学生自觉得多。另一方面,在理性、制度、秩序的影响下,大学生在高等教育中的地位往往是被动的,在智育、德育领域内他们与教师与学校之间往往无法实现真正的民主与平等的关系。然而,在审美领域内无论审美主体文化素养和社会地位有何差距,在审美对象面前他们也只有凭借感性与想象来把握它们,这种平等的关系,也使得大学生可以比较轻松的实现自己的价值。因此在选择活动领域的时候,他们在选择审美的机会就要大一些。毕竟选择参加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的大学生要比选择待在实验室里的人要更多、更快乐。

其次大学生的审美自觉性还表现为审美鉴赏与传媒自觉。随着日常生活审美化的到来,加上大学生的个人空间相对要比以往宽松许多,他们更需要通过审美的实践活动来充实自己和提高自己的境界。从视觉上和听觉上,大众传媒为他们提供了无限的审美对象,他们也会在审对象的同时看到自身审美能力的增长。他们不仅仅是从影视作品、广告传媒、门户网站那里获取一种审美体验,更重要的是将自己的审美经验运用到生活实际中去,甚至自己成为审美生产者。于是他们可以争相装扮自己的博客或者QQ空间,还可以在大学生社团里开展COSPLAY、街舞比赛、歌咏比赛,当然还自己可以拉赞助,自己做广告……由此来积极培养自己富有个性又健康高尚的审美趣味,提高自己的审美能力。

3 大学生在大众文化背景下的审美误区

虽然大学生作为审美主体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并且他们的审美自觉性也在日益提高,但是大众文化对大学生们的审美实践活动也有一些消极影响。具体地说有以下几个方面:

(1)选择文化快餐,远离艺术经典。由于大众文化的“新陈代谢”速度非常快,大学生作为受众常常没有时间与精力去执着于某一种审美现象,只有在大众传媒的影响下随之而更换自己的审美习惯。至于那些需要更多的精力与时间来进行审美观照的艺术经典,只好束之高阁了。

(2)审美能力片面发展。审美能力是由感觉力、知觉力、注意力、记忆力、想象力、情感力、思维力等构成的一种综合能力。而在大众传媒的影响下,审美对象往往是视觉的,听觉的,或者视觉加听觉的,这就决定着大学生的审美能力往往停留在审美感觉和审美知觉上,而对于审美想象力与审美思维力是相对欠缺的。这种不平衡最终会影响大学生片面发展的。

(3)审美功利性明显。大众文化为很多艺术的发生与发展提供了很好的平台,使它们都得到了大众的认可,但是艺术本身是超越功利的,这又与大众文化的功利性相矛盾,而这却是共生的。大学生在审美实践中难免也受此影响,将艺术与技术相混淆,或者将有形的和无形的市场看作审美的前提。

诚然,大众文化的发展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体系,其中鱼龙混杂的现象也非常多,人们的评论也是喜忧参半,但这正是它自身的特点,毕竟这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选择与必然趋势。大学生处在大众文化空前繁荣的时代,虽然在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传统文化的矛盾中面临着许多选择和疑惑,但是他们毕竟在日常生活审美化的过程中确立了自己作为审美主体的地位,随着审美自觉性和审美能力的提高,必然会解放自己的思想,克服大众文化的消极影响,在构建属于自己的精神大厦中起到主力军的作用。

参考文献

篇(8)

2.哲学大众化的紧迫性和实现路径、方法

2.1哲学大众化的紧迫性

我国社会正处在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而且实现经济全球化也是我国的重要社会目标之一,这些都凸显了哲学大众化的必要性和迫切性。但是由于哲学难懂,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脱离实际,所以哲学大众化的实现存在一定的挑战。在国内很多青年不热爱哲学、普通群众不懂哲学,这使得中国哲学越来越受冷落,而最终导致越来越多的人不理解哲学,很多人慢慢地出现了信仰危机,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包括了很多人没有把哲学看作为真正的哲学;其中也包含了中国的历史因素。有研究人员对当代理论教育教材进行分析,发现现阶段的教材还存在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些问题都极大地削弱了的指导意义,所以必须加快哲学大众化的进程[3]。

2.2哲学大众化的实现方法和路径

方法和路径是推行大众化的关键,而哲学在不同国家推行时所采用的方法是有所区别的。有学者认为,在采用推行哲学大众化时不能太传统,可以更好地利用现代传媒手段,不能只是采用单一的方法来推行哲学大众化,而要采用综合的、有效的手段;还有学者认为要想推行哲学大众化就需要加深对大众化的了解,这样可以更好地拓展哲学的包容性;还有学者指出要想更好地实现哲学大众化就要做好具体的事,比如说用具体的、大众的、通俗的语言来诠释抽象理论;同时还要以大众化的哲学来指导实践,这样才能更好地将哲学与实践更好地结合起来;而且要尽可能地采用多种多样的哲学普及和宣传方式。另外,还有学者认为推行哲学大众化需要以中国国情为基础。总之,推行哲学大众化的途径和方法归结为四个方面,即加工理论,让群众更好地掌握;调动群众积极性,让群众更多的参与;恰当地选择宣传方法,让理论与群众更好地融合;建立有效的运转机制。只有做好这几方面的工作,才能最终实现哲学大众化。

3.哲学大众化应注意的问题

实现哲学大众化具有很大的难度,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为了能够更加顺利地实现哲学大众化就需要注意一些问题。很多学者对此都做出了阐述,孙亮认为在推行哲学大众化时要注意增强哲学的说服力;而且在哲学大众化推行过程中要更加注重群众的自觉内化;同时还要注重哲学通俗读物的建设、深化哲学;郭建宁认为在推行哲学大众化过程中一定要防止庸俗化,这就需要掌握哲学大众化发展的逻辑;而且在推行哲学大众化时要注重其与时代特征和社会现实的紧密结合;同时还需要注意加强哲学的学术质量管理。总之,在推行哲学大众化过程中有很多需要注意的问题,只有把握这些问题才能尽快地实现哲学大众化[3]。

篇(9)

——马歇尔.麦克卢汉

西方著名的传播学者马歇尔.麦克卢汉在其于1964年出版的论著《人的延伸:理解媒介》中富有创见地提出了至今仍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的“地球村”概念。人类进入大众传播时代以来,大众传播媒介尤其是电子媒介使信息传播瞬息万里,借助飞速发展的大众传播媒介地球上的信息正在实现着同步化,空间距离和时间差异正在被大众传播活动消除,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正在变成一个弹丸之地。由于大众传播的同步化性质,整个人类社会已经结成了一个密切相互作用的、无法静居独处的、紧密联系的互动的小社区。简言之,大众传播的日益发展已经使地球进入到了一个“村落化”时代。

正是由于大众传播制造的这个互动的“地球村”以及大众传播带来的人的全面延伸,人类社会正在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内爆,而这种内爆又引发了社会结构、知识本质和文化形态的深刻调整——调整来自世界的每一处角落和每一个个体。我们可以看到大众传播在不断制造着人类社会的当下流行神话,在这些富于爆发力的流行神话耀眼的光影之下就是本文所要探讨的另外一个主题——大众文化。

究竟大众传播是如何诱发了文化体系从结构到形态的种种嬗变呢?而人类又如何来评价和界定这些变化呢?我们的现在和我们的将来之间会存在什么样的文化路径呢?我们可以找到并通过最佳的设定路径以达到我们所希求的目标吗?

概念认定及论证准备

在展开对大众传播与大众文化的论证之前有必要对其中主要的概念进行一定的认定和说明。

〔大众〕大众传播,英语对译词为masscommunication,其中的限定词mass可以译为“大众”或者“大量”,这是一个特定语境下的语词,是伴随着大众社会理论的形成而出现的。大众社会理论认为,人类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进入了大众社会,在这个时代到来以后,作为工业革命、资产阶级革命以及大众传播发展的结果旧有的传统社会结构、等级秩序和统一稳定的价值体系被打破,社会成员丧失了选择和行动的统一的参照系,而成为了独立的、分散的、均质的、原子式的存在个体,即所谓的“大众”。这里“大众”(mass)是一种新的未组织化的社群,它的主要特点有:(1)规模的巨大性(2)分散性和异质性(3)匿名性(4)无组织性(5)流动性(6)同构型。简单地说,大众是大面积分散的、不定量多数的、具有不同社会归属但有着相同的行为倾向的易受外界刺激和动员的流动的特殊社群。大众是一个传播概念,不同于其它诸如“公众”、“群众”等的政治概念。

〔大众传播〕在大众传播发展的不同亚阶段对“大众传播”(masscommunicatiao)有着不同的定义界定,这个概念有着很不稳定的认定过程。针对本文的论证范围和论证体制,援引如下定义——“大众传播,就是专业化的媒介组织运用先进的传播技术和产业化手段,以社会上一般大众为对象而进行的大规模的信息生产和传播活动。”在外延上应该包括报纸、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的传播活动以及电影、流行音乐、广告等。

〔大众文化〕基于以上对“大众”的界定,我试图把握“大众文化”(massculture)这个概念,但是很无奈。因为“文化”这个概念实在令人无从着手,从亚里斯多德、柏拉图到福柯、马尔库塞,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思想者都试图对“文化”进行一个结论性的定义,但是没有一种说法能够圆满地完成概念的认定。所以我只能在一个武断的人为设定的平台上加以一定的说明。雷蒙.威廉士曾经指出,“关于文化的(当代)用法,常见的大致上有三个”:(1)用来“描述知识、精神和美学发展的一般过程”,(2)用于指涉“一个民族、一个时期、一个团体或整体人类的特定生活方式”,(3)用作象征“知识尤其是艺术活动的实践及其成品”。本文着重讨论的领域是基于第二、第三种关于“文化”的用法而设定的。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在第三种用法中,文化在当代语境中应该扩充到流行文化(popularculture)和娱乐以及大众媒介。

大众传播工厂的神话

传播,无疑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具有着不可低估的力量,从传播史来看。我们会得出一个普遍认可的结论性认识:传播的发展不断改变着人类的社会结构、意识形态和价值标准,并且值得指出的是,它对文化复合体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广义的传播媒介包括了时间性媒介和空间性媒介。时间性媒介主要指的是担负信息处理和传播功能的媒介体系,如书籍、报纸、广播、电影、电视等;而空间性媒介主要指的是担负运输和交通功能的媒介体系,如车辆、舟船、飞行器等。在人类进入电子时代之前,尤其是在机械时代,空间性媒介在人类传播活动中是主导媒介,对人类传播和人类社会的影响力较时间性媒介更为显著(我并不否认时间性媒介在整个传播史上的主体意义和影响力)。在空间性媒介居于主导地位的机械时代,空间性媒介工具和技术的每一次革命都带来了人类社会以及附着在社会肌体上的文化形态的调整和变动。古代中国人发明的指南针为人类实现海上远航创造了条件,欧洲新兴资产阶级正是在指南针的指引下在曾经遥不可及的海外开辟了一个又一个殖民地和贸易市场,使世界成为一体,打破了人类千百年来不同大陆不同人群的相对隔绝状态。这在某种意义上扩大了人类的活动范围,提高了人类的活动能力,由此人类社会旧有的结构体系被打破,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构成也相应地发生了意义深远的革命,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不断兴起、上升;并且,由于人类活动领域的扩大和延展,人类信息传播的要求相应提高,在此情况下刺激了人类信息传播从技术到结构形态的革命,而传播体系的革命也势必造成文化领域的震动和重组。我们看到,在资本主义开始海外市场的占领之后,报纸成为了社会发展不可缺少的工具,而在此之前,报纸只是一种影响人群较窄、影响力较小的媒介。报纸的发展不仅促进了社会经济政治的发展,在文化领域也开始不断酝酿和引发革命,对于这种革命我们可以在文学、艺术、教育等领域找到很充分的证据。

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人类活动能力的增强带来了空间距离和时间差异的削减,这在火车、轮船和飞机出现以后表现得异常明显,人类的同步化显著增强,于是就要求信息传播进一步强化。正是在这样的条件之下,无线电技术和各种电子媒介得以飞速发展。随着电子时代的到来,人类的文化复合肌体在信息量不断增大、信息传播日益迅疾、传播内容不断扩展的情况下开始发生前所未有的调整和嬗变。随着电子时代的到来,时间性媒介开始成为主导媒介,它开始表现出爆炸式的影响力,并且爆炸的当量不断增大,这时的人类传播已经进入到大众传播时展期。体现在文化领域,时间性媒介造成了人类社会的交织景象:不同的区域、不同的文化种群、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的政治话语系统、不同的文化传承体系在信息需求和信息技术可能性的影响之下,频繁接触、沟通、交流,并互相影响、作用和激战。文化的斗争在传播领域进行得如火如荼,而在这种需求性的斗争中,各种文化类型发生着不可避免和难以预期的各种变化,并最终导致整个文化体系的不断颠覆和不断建构。

大众传播时代的到来,人类进入到了一个癫狂的时代。马歇尔.麦克卢汉认为,大众传播时代到来之前西方人从读书识字的技术中获取了采取行动而不必立即作出反应的能力,机械时代反应和行动是割裂的、延迟的;但是机械时代消退之后,大众传播时代中人类生活在一个日益一体化的世界里,人们用电子时代之前的陈旧的、支离破碎的时间和空间模式来思考问题显然已经不能完全适应这个新的技术的和文化的背景了。经过超过3000年的专业分工的爆炸之后,人在肢体的技术性延伸中经过3000年日益加重的专业化和异化之后,世界戏剧性地逆向变化并收缩变小。在某种意义上,电子使地球缩小成为了一个村落。人类已经并且还在以电的速度发生某种内爆,在这种内爆因素的作用之下人类的生活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首先来自于人的政治性,人的责任意识提高到了很高的程度,人们必须承担义务并参与行动,个人观点相对淡化,人变得不安起来。我们看到以电视为代表的现代大众传播媒介使人类从个体到社群都发生着激荡的震动,不管有人认为这种影响表现为人的全面发展,还是有人认为它使人的异化程度深化、使人成为了流行噪音的癫狂化的工具,但都说明了大众传播对于人类文化体系的全面介入和全面改组,尤其表现在大众传播机器制造了人类文化史上最独特的类型——大众文化。

此外,需要指出的是,在大多数的媒介文化批判理论中,人们总是狭隘地将目光集中在了雷蒙.威廉士对于当代“文化”用法的第三种形态的延伸部分(即流行文化和娱乐以及大众传播的一般行为),其实,大众传播对于知识领域的调整则更为隐蔽而意义深远。随着传播工具和传播技术的革命,人类社会在知识领域发生深刻的调整,这无疑是传播与文化关系史上的一次重要的变革。尤其是在计算机为代表的信息时代到来之后,这种调整更加显著。20世纪40年代以来的所谓尖端科技都和语言有关(语言是传播体系中最为复杂而关键的问题),如音位学与语言学理论、交流问题与控制论、现代代数与信息学、计算机与计算机语言、语言翻译问题与机器语言兼容性研究、存储问题与数据库、通信学与“智能”终端的建立、悖论学等等。这些信息传播科技都对知识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主要的影响来自与知识的一个主要功能——传递。由于各种传播工具和仪器的标准化、微型化和商品化,知识的获取、整理、支配、利用等操作在今天都已经发生了变化。法国学者让-弗朗索瓦.利奥塔尔曾经指出:“信息机器的增多正在影响并将继续影响知识的传播,就像早先人类交通方式(运输)的发展和后来音像流通方式(传媒)的发展曾经做的一样。”知识在大众传播时代以及已经到来的网络时代背景之下正在或者说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知识为了出售而被生产,为了在新的生产中增殖而被消费;它不再仅仅以自身为目的,它的“使用价值”正在淡化,交换成为主要的目的。知识的本质以及知识的外壳都在大众传播和信息时代的技术背景之下发生了改变,知识作为文化的关键元素,这种改变正反映了大众传播对当下的大众文化的介入是深刻的;同时,大众社会境域下的知识的重新整合是大众传播体制对大众文化极具本质意义的影响。

人类进入大众传播时代的一个多世纪以来,人类文化在传播机制的巨大影响下已经发生了整体性的颠覆和建构。传播学的各个学派以及其它领域的学者都对这一课题进行了广泛而又卓有建树的研究,并提出了林林总总的理论。无论是为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热情讴歌,还是大声怒斥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这些理论都证明了大众传播对于大众文化的影响力是存在的,并且超乎一般人的想象。[page_break]大众文化的欢歌和悲曲

电视媒介的出现和发展无疑是20世纪人类最重大的事件之一。上个世纪60年代德国社会学家W.林格斯就把电视与原子能、宇宙空间技术的发明并称为“人类历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三大事件”,并认为电视是震撼现代社会的三大力量之一。电视媒介的出现和发展标志着大众传播时代进入到一个更加深入的阶段,并且电视媒介使得大众传播的影响力进一步加剧,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无以复加地被抛入了大众传播的旋涡之中。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开始思考大众传播尤其是电视媒介给人类带来的种种影响,在这些学说中,既有对大众传播的赞歌,也有对大众传播的申诉,还有针对大众传播体制内部不同传播类型的对比批判。尤其在西方,媒介批判成为了传播学和文化学的重要领域,这其中不乏一些尖锐而偏激的理论学说,但是这些建构在西方理性主义和科学主义基础上的思维成果无疑都为我们思考现代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问题提供了重要的启示和参照。

西方主流的传播学者(以经验学派为典型代表)认为大众传播给人类社会带来的积极作用是以往任何时代背景下任何类型的传播活动所无法比拟的,在他们的学术理论体系中,极度宣扬大众传播媒介及其活动给社会文化带来的建构性影响。

德国人古登堡对于印刷技术的革新是传播史上最为重要的事件之一,它对于现代传播的意义十分重大。美国著名传播学者威尔伯.施拉姆在《传播学概论》中说,“从技术角度说,古登堡所做的以及自从他的时代以后的大众传播媒介所做的,就是把一架机器放进传播过程,复制信息,几乎无限地扩大一个人的分享信息的能力。”人类正是在这种能够大量复制信息的机器作用之下由传统的口述文化进入到了一个媒介文化的社会状态中,人类分享信息能力的极大增强对于人类生活的影响是极为深刻的。现在我们还能够在一个边远的山村看到一台收音机或者电视带给一个村庄的巨大影响力。首先人们通过一种现代化的大众传播工具获取了异常丰富的信息,这些信息内容涉及与这个山村相隔几万甚至几十万公里的地方,这种信息的介入无疑给山村原有的生活处境带来了一种催化剂。人们的注意力开始转向可以用于实现变革和突破的信息,而不再是故步自封和一成不变地维系旧有的生活体制。新的观念和想象在大众传播的渠道中萌动起来并借助传播的信道开始行动。我们认为,行动的先决条件就是选择,而大众传播的介入正是选择的必要条件,因为它为选择提供了必要的信息。在这个过程当中,人的注意力发生了变化,人的观念发生了变化,人的行为标准和价值体系也发生了变化,同时我们看到人的知识获取、娱乐方式、时间分配等文化的体制都在发生着变化,西方主流学者认为这种变化是大众传播带来的积极效果——大众传播为人们提供了充分的信息,来帮助人们在行动前获得足够的选择信息,这样人可以更加自由和自主地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其中包括了选择自己的文化体制。基于突出人的存在和平权主义,西方主流学者提出种种学术性的叙述,主要的观点集中在大众传播造就和支持人的回归和人的独立,使人成为全面发展和自由选择的自我的人。确实,现代报纸的出现扩大了阅读的人群,从而改变了原有的精英文化体系,建构了一个平民化的文化体系;广播、电影、电视的出现,更使信息传播的受众要求降低,从而更加突出了社会参与的广度,社会成员更广泛地参与了社会的选择和文化的建构。在这种条件之下产生的大众文化无疑是一个众神欢歌的文化,它的广度是以往的文化类型难以企及的,因此大众文化常常以“人民的文化”自居。

但是就在以电视为代表的大众传播时代充满热情甚至开始癫狂起来的时候,开始有人站出来说话了,传播学批判学派的出现和活跃为传播与文化又提出了更为深入的课题。这些学派有政治经济学派、文化研究学派、意识形态“霸权”理论以及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等。这些学派和理论相比主流的经验学派来说更加具有破坏力,同时也更为复杂。需要指出的是这些理论都是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社会背景之下建构起来的。在这些学派和理论中大致可以分为两个大的方向,一是关注传播的宏观影响,其批判话语指涉的是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制度、意识形态以及文化构成;二是关注传播过程中人的个体化行为和感受以及发展,话语指涉的是作为人的个体的存在与可能。

西方社会的现代大众传播媒介高度集中和垄断的趋势不断加剧,这种独占现象反映了垄断资本主义控制下的文化生产和流通,而大众传播活动归根结底是为了维护垄断资本的经济利益、意识形态和统治权力。大众传播作为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在规定社会关系、行使政治统治方面发挥着重要的意识形态功能,并具有相对独立性。大众传播可以分为两部分:文化产品的生产和消费过程。在文化产品的生产过程中,媒介通过象征事物的选择和加工,将社会事物加以“符号化”和“赋予意义”;在文化产品的消费过程中,受众接触媒介讯息,进行符号解读。讯息符号是与一定的价值体系或意义体系结合在一起的。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既有促进现存不平等关系的“支配性”的价值体系,又有推动人们接受不平等、安居较低社会地位的“从属性”价值体系,还有不满足于阶级支配现状、号召社会变革的“激进的”价值体系。大众传播的符号化活动,在本质上是按照支配阶级的价值体系为事物的“赋予意义”的。因此,我们看到的日益丰富的西方大众传播产品,实际上是在发达资本主义系统中居于主导和统治地位的垄断资本的价值体系下的文化体制的产品,它自然担负着维护垄断资本的利益和意识形态的任务,而并非像主流经验学派所强调的那样,大众传播是人民性的、平权化的大众文化的缔造者。同时,受众在符号的解读过程中,也不是完全被动的接受的,由于符号的多义性和受众背景的多样性,受众可以对文本讯息作出多种多样的理解。S.霍尔认为,受众对媒介讯息有三种解读形态,一是同向解读或“优先式解读”,即按照媒介赋予意义来理解讯息;二是妥协性解读,即部分基于媒介提示的意义、部分基于自己的社会背景来理解讯息;三是反向解读或“对抗式解读”,即对媒介提示的讯息意义作出完全相反的理解。霍尔认为,大众传媒的符号化和受众的符号解读过程,体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文化和各种从属性文化之间支配、妥协和反抗的关系,体现了“意义空间中的阶级斗争”。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大众传播活动繁荣的景观背后,我们看到的是一部权力机器,尽管它标榜自己是平民的、反体制的和自由的,但是实际上它仍旧是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体制的一个组件,它只是资本主义在文化领域的一种运作体系,是一个资本主义浮华文化的工厂。同时从受众角度看,受众也不是充满愉悦地接受着大众传播机器制造出来的大众文化肌体的亲近,其中的反抗、争斗正在日益激烈。

T.W.阿多诺则从微观上对大众传播造就的大众文化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他认为大众文化的主要特征是商品化、技术化和齐一化。他很犀利地将“大众文化”的提法,并代之以“文化工业”,为了“消除一种误会,即防止人们望文生义,认为大众文化的重要特点是从人民大众出发,为人民大众服务”。文化工业实质上是在向消费者兜售商品化的信息,并且通过不断向消费者许愿来欺骗消费者,“不断地改变享乐的活动和装潢,但这种许诺并没有得到实际的兑现,仅仅是让顾客画饼充饥而已”。大众传播机器不停地运转,不停地制造出光怪陆离的文化产品,这些产品无论是一般信息还是娱乐活动,都如同宗教说教一般是某种意义的装腔作势的空谈,并以此来控制受众的感官、选择和行为。大众文化是一种商业形态的文化,同时是一种技术化的文化,它通过传播机器大量地被制造出来,因为传播机器的规格化、标准化和体制化,所以我们看到的大众文化产品都被贴上了标签,因而大众文化也被打上了某种规格色彩。借助阿多诺的分析,我们进一步透视大众文化,会发现大众文化的工业化、商品化、技术化和齐一化特点使得大众文化成为了一种数量上极大丰富的、感官刺激巨大的但实质上却是冷漠的、物化的、没有温度的文化工厂。在大众传播歇斯底里的叫卖声里,个体的分散性和无组织性而导致的脆弱使人们迷失了方向,对于在大众文化景色里生活的人,H.马尔库塞用悲天悯人的话语到处了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的罪恶。发达工业社会中,大众传播把艺术、政治、宗教、哲学同商业和谐地混合在一起,它们在文化领域具有了一个共同的特征——商品形式,“发自心灵的音乐可以是充当推销术的音乐。”马尔库塞指出现代大众文化中受到最严格保护的价值标准之一,就是生产率。技术社会的操作原则和标准使得文化产品的生产和传播过程中的人性化内容不断地降低,在这个文化阴影下生活的人们正在成为这个文化的基础的权力结构造成的牺牲品。大众文化是一个肯定性文化、压抑性文化、单面性文化。大众传播的飞速发展,尤其是电视媒介的深刻介入,人类虽然在文化生活中可以享受丰富的信息服务,但是在这样的高速、大量、虚幻的大众传播语境中,人们的自主性不断降低,经验派所说的自由选择实际上只是一个乌托邦式的谎言,人们在发达工业化社会的大众传播背景下已经在逐渐丧失个体的独立性。更加突出的是,人类文化和精神世界的技术化,导致人类工业革命以后最剧烈的异化,艺术等文化形式的体制化前所未有地加深,人成为传播工具控制下的孤独的迷惘的存在,并且这种存在正在和艺术一同消亡,因为灵魂在异化过程中不断地迷失。

中国当下大众媒介与文化批判

作为发展中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中国的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有着和西方发达工业化社会不同的特质。中国经过改革开放20多年来的发展,已经在现代化的道路上表现出了很强的生存和发展能力。在传播领域,中国近20年来的发展也是前所未有的。正是在中国传播事业不断发展的情况下,中国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大众文化开始成长起来。应该说,西方的大众传播实践和大众文化现象对于中国当下的传播和文化是有一定的借鉴和反思意义的。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中国的报纸、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大规模地发展起来,信息以各种各样的形态铺天盖地而来,从清晨到日暮,街头叫卖报纸的喊声、不停播放的电视节目、不断出现的广告牌……人们生活在一个被信息包围的环境里,应该注意到的是中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进入到了大众传播的癫狂状态,相比西方来得要快,因此我们可以说,中国当下的传播发展和由此而来文化冲突要比西方更显著。所以思考当下中国的传播和文化问题是必要而紧迫的。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在媒介批判领域的成果相对的偏狭,大都局限在媒介的社会责任上,而忽视了更为深入的相关文化研究和心理研究。

20年来,中国电视事业的发展是巨大的,当我们为社会信息体系的建立和由此带来的信息畅通以及人们文化生活的极大丰富感到欣慰的时候,应该看到,由电视建立起来的媒介文化是一个强势的、干预性的媒介文化,人们在其中被迫处在一个弱势地位。人在电视文化中被动地选择着某种文化人性,电视的视听文化特点决定了人在这样的传播过程中变得庸懒和无聊,没有满足的视听欲望控制着人们,尤其是青少年。信息的商品化和电视的传播体系都造成了一个现实:电视造就了一种庸懒的被动的但很舒适的阅读方式和娱乐方式,思考成为了按动遥控器时的躁动和无助,电视很大程度上在扮演着一种勾引者的角色,被勾引的往往是青少年。我不是在鼓吹媒介的社会责任论,因为文化是一个社会镜像,传播并不是仅仅由媒介构成,所以这种文化困境的出现原因是多方面的和复杂的。工业化和现代化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商品化的辐射作用,这种辐射的非理性状态伤害到了整个文化肌体,责任不应该仅仅由媒介来承担。如何有效地监控这种商品化的非理性辐射作用关系到文化整体的当下发展和未来走向,我们更应该致力于建立这样一个监控体系。同时,电子媒介的强势作用还表现为,当下中国人的角色错乱和自我缺失造成的价值标准的混乱。种类繁多品格各异的影视娱乐文化成为了人的物化生活情景之外的一个虚幻的生活情景,人在现实世界中的种种角色之外又开始有了种种虚幻的角色,并且这种新的不稳定的角色不断涌入现实生活,并干预着人的真实角色和行为。我们看到很多青少年模仿各类的媒介形象并产生了一些过激的体制外的行为。此外还有很多隐性的社会文化问题从大众传播活动的诱发之下产生。

可以说,如何建构一个良好的健康的文化体系对于中国的传播机制和其他功能部门都是一个很棘手但迫切的问题。[page_break]霸权话语的狂乱

国际传播和跨文化传播日益发展的今天,信息和文化问题已经成为了一个全球性的问题。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拥有自主选择自己的文化制度、道德和价值体系、生活方式的权利。文化的整体性和统一性是维持一个国家或民族生存和发展的前提条件之一。冷战结束后,在经济日趋全球化的世界背景下,在借助于最先进的信息技术的大众媒介高度发达的今天,在文化交往发展到空前规模的情况下,文化交汇和冲突都异常显现和突出出来,并且正在改变着整个世界的文化格局。在对于文化与传播的思考中,一种叫做“文化帝国主义”的问题是值得我们关注和研究的。

文化帝国主义(culturalimperialism)是在20世纪60年代反对“新帝国主义”的国际环境中诞生的。战后许多殖民地国家获得了民族独立,帝国主义国家的扩张手段相应进行了战略调整,由军事手段和直接的殖民统治为主转向了以经济手段和文化控制为主。新帝国主义在文化领域的政策就表现为“文化帝国主义”。我们看到当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依靠自身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相对完备的传播体系在世界范围内扮演说话者的角色,从好莱坞电影到迪斯尼的动画城,从香槟到美女,从哈佛到畅销小说,话语的权利被发达工业社会的大众传播体系把持,作为弱势文化的发展中国家只能更多地充当听者的角色。在疯狂的叫卖声中,强势文化主体尽情地扩张,并达到倾销商品的目的,以此实现着对世界的文化支配。在文化扩张中,大众传播媒介是其最有力的制度化的手段和工具。英国学者J.汤林森在《文化帝国主义》一书中对充当着文化帝国主义主体的媒介帝国主义进行了整理和分析,尽管他的学说带着为帝国主义辩护的色彩,但是他对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利用强大的具有全球活动能力的传播体系推销美国式的大众文化这一事实也是承认的。走在中国某个省会城市的街头,你可以看到可口可乐、麦当劳、《美国大美人》、比尔.盖茨以各种形式反复出现着,就像60、70年代猫王、披头士风靡全球一样。在这样的话语霸权严重干预着发展中国家和弱势文化民族的生活和文化的情况下,我们在思考,跨文化传播究竟给人类带来了什么?在强势的高度垄断的发达传播体制的掠夺性的扩张下,发展中国家防守的最后底线是什么,有什么防御措施可以保护和发展自己的文化,维护自己信息和文化?垄断的“传媒寡头”正在地球的上空游荡,你抬头就能看见他的脸,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问题吗?也许,我们能做些什么的。发展中国家争取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同时,也在为建立一个公平合理的充满人性的国际信息新秩序而努力。在许多发展中国家中间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文化传播体制,并通过各种形式来加强彼此的文化和传播合作,以此来促进自身文化的发展,并逐步突破发达国家的信息和文化传播的强大包围圈。

结语

流行神话是大众传播一手制造的,我们还很难对它神秘的身体作出明确的可固定化的判断,因为它还在光影中不断变化。我们听见它的歌唱,看见它在起舞,也听见它在嚎叫,看见它在施暴。我们能做什么呢?观望当然是不够的。

参考文献:

1《人的延伸:理解媒介》〔加〕马歇尔.麦克卢汉著

2《社会水泥——论大众文化》陈学明、吴松、远东著

3《传播学概论》〔美〕威尔伯.施拉姆著

4《传播学教程》郭庆光著

5《文化帝国主义》〔英〕J.汤林森著

篇(10)

大众文化的兴起是20世纪的一件大事,可是由于本世纪发生的大事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在知识界和理论界,对大众文化的轻视是非常普遍的。只要看看大学里的学科建制,再看一下人文领域中有关的大学教材,我们就能很容易明白,大众文化这事不仅和当代大学教育没什么关系,而且完全没有能够进入大学课堂的意思。换句话说,以大学体制为象征的现代知识体系,根本上拒绝大众文化成为人们认识当今社会和历史的一个重要的知识对象,更不必说把大众文化研究看作是现代知识体系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的领域。凡对今天大学生的生活多少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种痴迷不是简单的课余爱好,不是纯粹的娱乐消遣,而是另一种不见于课程表却更重要的课程。这里显示了知识界对大众文化和大众文化研究的根深蒂固的轻视。

许多人顾名思义,把“大众文化”等同于以往历史上出现的通俗文化或是民间文化,这是个很大的误解。大众文化研究所分析的大众文化是一个特定的范畴,它主要是指与当代大工业生产密切相关,并且以工业方式大批生产量生产、复制消费性文化商品的文化形式。不要要强调的是,它说是“文化形式”,并不能从我们过去习惯的字面意义去理解。因为这种文化形式除了必然地与大工业结成一体之外,还包括着创造和开辟文化市场,以公司规模的行为去组织产品的销售,以及尽快获取最大利润等经济行为。这使得畅销小说、商业电影、电视剧、各种形式的广告、通俗歌曲、休闲报刊、卡通音像制品、MTV、营利性体育比赛以及时装模特表演等等,不仅构成大众文化的主要成分,而且成为只有在买和卖的关系中才能实现自己文化价值的普通商品。从这个意义上说,大众文化不仅是现代工业和市场经济充分发达后的产物,而且是当代资本注意在文化上的一大发明,它从根本上改造了文化和社会、文化和经济的关系。与传统的文化形式相比,大众文化具有一种裸的商品性,它也不打算掩盖自己和资本的关系――通过能够大批量生产的文化产品的消费,它不但想多赚钱,还要像其他商品生产一样,以实现利润最大化为根本目标。这样传统的文化与经济的界限完全被打破,两者之间的分界变得含糊不清,人们已经很难辨别哪些是纯粹的文化行为,哪些是纯粹的经济活动。但正是这种兼有文化和经济两种性能的特殊品格,使得大众文化比起传统的文化,就更容易进入普通大众的日常生活。在今天的青少年看来,买一双“耐克”球鞋和买一张王菲的CD有很大区别吗?恐怕没有。卢卡奇曾说,一旦商品形式在一个社会取得了支配地位,它就回“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所有方面,并按照自己的形象来改造这些方面”。自大众文化在二站之后大兴于资本注意社会以来,应该说商品形式终于找到了一个有效的大规模地入侵文化领域的办法,同时对这个领域“按照自己的形象”进行相当彻底的改造。

我们完全有把握地说,这个“改造”不仅是20世纪一件大事,而且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件大事。比起今天人们认为将要影响人类未来的一些大事,例如网络时代的来临或“壳隆”技术的突破,大众文化究竟意义如何,是否比这些公认的科学技术的新发明更重要,这当然都可以讨论。但它对今天世界上无论发达国家或不发达国家的社会生活都产生了影响,并且使得人们的政治生活、经济生活和日常生活,比起半个世纪前已经面目全非,这恐怕是个事实。大众文化研究正是在这样一个历史环境中出现的。也许,我们应该惊讶的是,那些最早从事这一研究的思想家们,无论是英国的威廉姆斯、霍加特,还是法兰克福学派的阿多诺、马尔库塞,其理论嗅觉是何其敏锐。早在本世纪50年代,他们就把对大众文化的研究和认识与对当代资本主义的批判相联系,从而把这一研究上升到前所未有的理论层面。何况,由于他们以及很多后来人的不懈努力,大众文化研究与大众文化的发展几乎一直是同步的。时至今日,这一研究在许多国家成了一门显学,成为在跨越多种学科的一个空间里进行非常活跃的理论探索的知识领域。

在近十多年来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中,文化的商品化始终是当代中国“社会转型”这一历史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至20世纪90年代,作为文化商品必然结果的大众文化,不但被催生出世,而且惊人的成长,各种大众文化的产品突然覆盖社会各个层面和各个角落,其势有如燎原大火。实际上,在短短十年左右的时间里,这一历史发展已经使中国的文化景观全然改观。在这种情势下,理论界和批评界应该如何反应?做什么样的阐释?又怎样在这样一个新的理论和批评实践中发展新的知识?这类问题已经不容回避。特别是一直在观察、研究中国当代文化发展的人,恐怕再不能对此无动于衷,迅速发展大众文化研究势在必行。但是,着手做大众文化研究同样不能顾名思义,把它简单地等同于以往的“文化讨论”,只把讨论的对象来一个转移,变成对过去死看不上眼的广告和电视剧的关注。

总之,虽然文化研究的对象是文化,但它不是过去广泛进行的各种各样的“文化讨论”中所针对的那个文化,而是与今天市场经济密切相关的商品文化,特别是与工业生产方式紧密联系的大众文化。雷蒙德・威廉姆斯曾一再强调,文化作为一个意义系统不只存在于艺术和知识这类东西当中,而且还存在于各种制度和日常行为当中,因此,对制度和日常行为进行批判分析乃是文化研究的题中之义。如果说文化从来都不可避免地与社会生活和各种制度有内在联系,那么本世纪后50年发达并泛滥于全世界的大众文化,就更深入地楔入了日常生活。它们代表精英文化,成为今日意识形态得以建构的主要动力和主要机制。棉队大众文化正在中国取得主流地位的新形式,中国的文化研究者当然也要高度重视对与大众文化相关的各种制度和日常生活的研究,这必然使“文化”这一范畴被大大拓展。何况,90年代兴起的大众文化 正是在中国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时期得到迅速发展的,因此,它又和当代中国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转型”有着深刻的关联。我们不能不问:伴随着经济的“转型”,是不是必然会有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转型”?如果这个“转型”已经是个事实,那么其结果是什么?该如何评价?促进这一“转型”的机制又是什么?大众文化在这当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对此类问题的追索,也不能不使我们的文化视野愈加开阔。与此相关的是,如前所述,这些基于中国现实问题的分析研究和理论追索,必然要和对国外相关理论的研究、批判与“挪用”的过程同时进行。我们希望,这两者的结合不仅使中国的大众文化研究者在“白手起家”的情况下能比较快地找到合适的研究方法和批评语言,更重要的是,是逐渐建立适应现代中国情况的文化研究理论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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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现象,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纷纷预言,按照这一形势发展下去,大众文化终有一天会失去其个性,成为一种单一、僵化的工业产品。大众文化的这一发展趋势令人担忧。“文化工业”这一概念就被提出以描述工业社会下的文化产业。文化工业是文化与工业向结合的产物,但其核心内容仍在工业上。文化作为一种附属属性体现在商品价值中,为商品增添了一层虚伪的高尚外衣。在文化工业下产生的文化产品都是一种单一性的产品,它以大众为消费对象,以工业化的手段为营销模式,构建出了一种区别于传统文化形式的话语体系。文化工业不再强调文化的精神价值和艺术价值,将市场及商品的运营模式完全搬到了文化的发展中,不会再以思想性、社会性为服务大众的宗旨,而是直接诉诸于情感与激情,以娱乐性、休闲性、大众性与消遣性为服务宗旨。一些过分追求经济效益的生产者甚至打着文化的旗号,生产一些伪文化、伪科学的产品,对消费者进行欺骗,使得社会的精神内涵被严重拉低。大众在错误文化观念的引导下,开始了对低俗文化的追崇和推广。整个社会开始陷入一种疯狂、糜烂的生活状态。。对于大众文化的这一指向哈贝马斯早有先见之明,他尖锐地指出,“大众文化这一可疑名称之由来就在于,它试图迎合教育水平较低的消费集体的娱乐和消闲需求,以增加销售,而不是将大众导向一种实质未受损害的文化”。

二、解构文化的社会功能———大众文化的意识形态化

大众文化是一种将公众作为受众群的文化形式,在形式上有更强的通俗性和流行性。它将日常生活中的政治、宗教、习俗等内容都纳入了文化的范畴,进行了统一、综合的研究和传播。在工业社会的发展过程中,文化应当作用一种精神内涵,对人们的生产生活进行引导,但事实上,影响的效果却是截然相反的。商品经济和工业化思潮对文化的内涵和表现形式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使得文化失去了原有的特性和功能。文化从一种精神规范转变为了供人们消遣的产物,导致人们的思想意志形态发生的扭曲和堕落。当然,工业和经济的发展为文化的传播和呈现提供了更为丰富的途径,但文化的核心价值已经丧失,即使通过再多的传播方式进行传播,也无法实现文化的真正价值。

大众文化对社会生活的影响是渗透性的,它几乎涉及到了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因而,大众文化价值的丧失将会对人们的思想意识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随着大众文化的低俗化,人们的自主性和创作性将会明显下降,继而开始机械性的接受外界的信息,并对周围世界漠不关心、麻木不仁。长此以往,整个社会将会陷入一种滞步不前的状态,民族将会失去应有的自省意识和前进意识,最后限制整个国家和社会的发展。到了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它逐渐成为一种消极的力量———单面文化,这种单面文化失去了批判性与否定性的向度,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肯定的文化”,单向度的文化造就了单向度的人。大众文化的影响全面渗透到人的生活之中,它对人们发生的影响是一劳永逸的,它对人们的控制深度与控制广度是任何其他统治方式无法与之相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