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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白艺术论文大全11篇

时间:2023-03-17 18:02:55

绪论:写作既是个人情感的抒发,也是对学术真理的探索,欢迎阅读由发表云整理的11篇留白艺术论文范文,希望它们能为您的写作提供参考和启发。

留白艺术论文

篇(1)

二、当代展示空间中“留白”的表现精神与价值意义

1.虚实相应构建信息的主次关系

作为一种以视觉传达与感知为主的综合性艺术,展示空间的整体布局是对各视觉要素具置的规划与经营,而能呈现恰当的对比。留白的艺术手法能对展品的陈列进行主次划分,微观的陈列设计之中的局部空白意在凸显各种视觉要素的对比与强弱关系。有效地运用对比手法传递出陈列道具与展品的主次关系,调整各简练的空间、顶部与地面的留白恰到好处地突出了靠墙的展品,主次关系一目了然元素的形与量、位置与面积、主体与背景、色彩与光影、材质肌理效果等对比组合关系,就可以产生统一与变化的形式美感。在此需要指出的是,对各要素的空白处理应当尽量简化或去除繁琐的装饰,地面与顶部要保持干净利落,展示道具宜少而精,陈列空间也需要适当留白。同时,应该根据陈列风格选择格调高雅、造型优美简洁的饰物,使展示空间显露含蓄内敛的独特气质。展示设计的本质是信息传递,即通过各种视觉传达方式和展示技巧,运用诸多陈列道具,使受众感觉到展品最具魅力的一面。所谓的“感觉”,就是以一种难以说清的方式相互渗透、相互联系在一起的情景。接受信息的人是各种感觉的集合体。所以,设计师应该对这些信息进行研究,有条不紊地构建一个信息的集合体。展示空间设计中的留白区域并不能顾名思义,这里的留白区域不只是局限于颜色中的“白色”。更多的则是指空间中的“空白”,亦指设计者通过精心构思和反复推敲,特意将某个区域表现为无任何多余的元素和装饰,使其处于空缺的状态,也就是借助一定区域的“虚无”来烘托需要重点展示的内容和主题。而重要目的在于营造一种有虚有实的主次关系,最大限度地获得观者的关注,并将观者的注意力吸引到主要的展品上来,同时营造出简洁却不简单的整体空间效果。原研哉在《设计中的设计》一书中提到,信息的基本品质是“清晰”。他指出,内容虽重要但形式很难被人接受和理解的信息是不具备好的品质的。由此,展示设计师的首要工作就是要对所有相关信息进行梳理,通过清晰地构建使需要表达的信息简明易懂。而有目的的留白正是设计师在整体构思的基础上,实现科学性、合理性和实用性高度统一的行为。

2.借助视觉焦点表达主题

老庄追求“无为”“。无为”被视为一种境界——看似什么都没有,其实蕴藏着耐人寻味的哲理:看起来似乎毫无用处的东西,其实内涵却异常丰富。正如容器虽然是“空”的,却能容纳和收藏东西。这样就其拥有的可能性来说,也许异常地丰富。从本质上讲,展示空间中的留白区域是“未被使用的区域”,“白”即是空的地方,和陈列的实体一样都是整体的组成部分。尽管留白区域看起来未被使用,但事实上留白区域的作用却不可低估,它为整个作品提供了可以“透气”的空间和布局上的均衡感。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对展示空间布局的整体把握并处理好相关细节之中各个视觉要素间的关系。设计中巧妙地留白,是为了更好地衬托主题和突出重点陈列的物品,并集中观者的视线使之形成空间层次。留白区域的环绕与陪衬,能较好地强调中心区域的展示效果,因此观者的视线和注意力就不会被繁杂的元素所干扰,信息的层次感将会更加明确,对观者视线的引导效果能更上层楼,视觉焦点也就自然形成了。

3.意境的表达与提升

“意境”是指艺术作品中所呈现的一种虚实相生、情景交融的生命律动而显得韵味无穷的诗意空间。“空白空间”具有独特的设计意境。在展示设计中,有意识地应用空白美学,能创造出具有现代感的展示艺术空间。适当而合理地留白,会使空间结构趋于简洁,达到以少胜多、以简胜繁、耐人回味的艺术效果,展示空间也由此变得更加整体、精炼而雅致。现代主义建筑大师密斯•凡•德•罗的名言——LessIsMore(少既是多),表达了其对设计作品极端简化的初衷在于探索一种“简单中见丰富,纯粹中见典雅”的可能及途径,在这一点上实与空白美学的精髓不谋而合。从艺术的角度来审视留白,是通过视觉上的手段给人带来心理上的轻松与愉悦,还能产生韵律与节奏感,是在一种动态之中营造出来的平衡感觉。在看似简约的手法中却蕴含着丰富的效果,于貌似轻松随意地创意中显现高超的设计功底。这样的处理会使空间的表现更为生动、独特。留白的意义包含了理性和直觉,虽说是显性的表达,其实是是借助隐性的暗示引领观者去寻找美、发现美和体味美,最终达到感悟的目的。展示空间与陈列设计中的留白是创作上的一个技巧,由于留白,观者才有了想象的空间,作品也平添了一种欲说还休的意境及魅力。

篇(2)

 

一、美国“第二次文艺复兴”中的剧坛新秀海尔曼

作为一位南方女剧作家,莉莲·海尔曼(Lillian Hellman,1906—1984)在30年代左翼戏剧中有不俗的表现。她的大部分剧作虽然也以“善与恶”的问题为主题,思想倾向鲜明,但她更善于刻画人物的性格,关注普通人,尤其是女性的不幸遭遇。

《小狐狸》及其姊妹篇《丛林深处》中的丽贾娜,她在男性主宰的社会和家庭中苦苦挣扎,企图用自己的性吸引力操纵控制男性或至少逃脱他们的控制。在人物塑造上,美国剧评家认为,丽贾娜是作者的最大收获,在这群狐狸中,她是最凶恶也是最有魅力的一只。

二、最狡猾的 “小狐狸”---丽贾娜

美国剧评家认为,《小狐狸》及其姊妹篇《丛林深处》中的丽贾娜是作者笔下在性格塑造上最突出的女性人物。“这是一个极具野心和物欲的女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毫不犹豫地舍弃兄妹情、夫妻恩和母爱,在这群狐狸中,她是最凶恶也是最有魅力的一只。”[1] 她成熟机智,在商战中,崭露头角文学艺术论文,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她渴望独立自由,渴望摆脱兄弟及丈夫的控制和束缚,并始终为这一愿望而努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她狡诈凶恶,最终战胜了贪婪阴险的兄弟。她是一只“小狐狸”,因为她善于耍弄手腕,施展诡计,她年少时就会用自己的性吸引力操纵控制父亲,满足他的欲望,为自己谋得一定的利益。她比家族中其它女性人物要狡猾善变。随着她心智逐渐成熟,她不仅是一只“小狐狸”,还是最狡猾的一只。因为她逐渐从任性轻浮,变得成熟机智,在与北方工业巨头洽谈中,冷静沉着,游刃有余,并最终在与兄弟的利益争夺中成为最大的赢家。

《小狐狸》一剧于1939年在纽约国家剧院公演,导演是舒曼林(Herman Shumlin),共演4 10场。剧名来自《所罗门之歌》(Song of Solomon):“为我们赶出那些狐狸,狡猾的小狐狸;它们在糟踏葡萄藤,上面结满稚嫩的果蕾论文格式模板。”(1)[2]]隐喻贪婪残暴的新兴资本家正掠夺日益贫困的民众,毁坏传统的美好的南方。《小狐狸》赢得纽约剧评奖,被誉为具有契可夫风格的作品。

在《小狐狸》一剧中,丽贾娜是剧中的主要人物。她四十岁左右,成熟老练,机智敏锐,自信坚强,渴望独立自由,摆脱家族中兄弟与丈夫的束缚。在第一幕中,她先声夺人,她的成熟机智就崭露头角。她不仅显示了南方女性的优雅,讨好马歇尔,机智地绕过谈判中易触礁的话题,扭转尴尬的处境。

这只“小狐狸”机智敏锐,勇于抗争。尽管丽贾娜既没有金钱也没有权力,但她确实拥有机智的头脑。然而她希望落空了,贺瑞斯知道他将不久与人世,正要订立一个新的遗嘱,他的产业都将由他们的女儿亚力山德娜继承文学艺术论文,仅留给她债券的利息。她狠毒凶恶,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她的这些性格在她与病重丈夫的激烈争吵时的恶毒的话语中原形毕露。她终于让贺瑞斯的心脏病突发,摔倒在地,丽贾娜冷漠地注视着艰难地爬向药物的丈夫,既不伸手帮助,也不向医生求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这只最狡猾的“小狐狸”毫不留情地回击贪婪自私的兄弟。当这部剧接近结束时,丽贾娜与兄弟们摊牌,她的老练自信使她成为这场利益之争中的最大赢家。她的丈夫还没来得及修改遗嘱就去世了,她不仅继承了他的财产,还乘机敲诈了75%的股份。否则,她就把两兄弟伙同利欧偷走贺瑞斯的债券一事向警方告发,把他们送入监牢。

三、从南方淑女到最狡猾的“小狐狸”—丽贾娜人物性格发展轨迹

二战结束后,海尔曼又回到了她熟悉和喜爱的南方题材的创作,她首先动手的是《小狐狸》的续作,把时光再向前推移20年,描写哈伯德家族的发迹史—《丛林深处》。作者在选择剧名时颇含寓意:在人类丛林中的某一角,一群狐狸正在糟踏成熟的葡萄。此剧在1946年11月20日公演,由海尔曼本人执导,由于观众对七年前轰动一时的《小狐狸》故事和人物记忆犹新,对作者如何补叙哈伯德兄妹的年轻时光及如何刻画她们的父母的形象抱着浓厚的猎奇心理,因此这部续作在舞台上颇受欢迎。

《丛林深处》共三幕,故事场景是1880年南方小镇商人马库斯·哈伯德的家里。马库斯在南北战争中靠贩卖私盐致富,现在拥有全镇最大的商行。他的长子本和次子奥斯卡都为他工作,女儿丽贾娜待字闺中。镇上贵族白瑞家里人丁稀落,经济窘迫,只靠女儿波蒂掌管一切,无法保住祖传的劳尼特庄园和维持起码的生活尊严。幕启时,哈伯德家的人正在忙着准备星期天的晚宴,而晚宴上家庭成员之间的激烈冲突显示了家族矛盾日益尖锐。本是哈伯德家族新生代中最具野心和谋略的人,他对父亲独揽大全和吝啬作风早已心怀不满,一直在窥视时机。最终一场激战之后,本洋洋得意地坐上原本属于父亲的座位,丽贾娜和奥斯卡纷纷向他表示臣服论文格式模板。

年轻时的丽贾娜机智灵活,善于操纵控制。她获得一定权力和利益的方式就是凭借她的美貌和诱惑力。她企图靠性吸引力引诱情人私奔,也同样用她的性吸引力去操纵她的父亲来获得权力或者至少逃脱他的控制。只要她不断地向她父亲献媚,她的父亲就娇惯宠爱她文学艺术论文,她不断地诱使父亲垂爱自己。并向父亲保证:“永远只会是你和我——。”(P.365)

她灵活机智,善于阿谀奉承,见风使舵。哥哥本是哈伯德家族新生代中最具野心和谋略的人,终于谋得机会,哈伯德家族一夜间完成了权力交替,本得意洋洋地坐上了原本属于父亲的座位。丽贾娜的狡猾机灵和见风使舵的本领在这里初见端倪。当本剧落幕时,她委婉地拒绝了她的父亲:马库斯让丽贾娜给他倒一杯咖啡,她照作了,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那把椅子,“丽贾娜视而不见,走到本身边,坐下了。”(p.412)

四、结语

作者在这两部姊妹篇中完整地展现了丽贾娜这个人物的性格发展轨迹,且前后对照鲜明。《丛林深处》中的她年轻任性,娇情轻浮,是她父亲身边的娇娇女。《小狐狸》中的她经历了许多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耳濡目染了两兄弟的贪婪狡诈,她变得成熟老练,坚强自信,更向往独立自由。她不甘于被束缚的处境,誓与长兄一争高低,并最终成为胜利者。

参考文献:

1.于淼.女剧作家莉莲·海尔曼笔下的女性人物的性格特征及刻画人物的技巧[D]. 黑龙江大学 , 2003 .

2.邵锦娣,白劲鹏.《文学导论》[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9

3.周维培.“战争的情感与情感的战争”[J]《戏剧》1997.4

篇(3)

一、美国“第二次文艺复兴”中的剧坛新秀海尔曼

作为一位南方女剧作家,莉莲·海尔曼(Lillian Hellman,1906—1984)在30年代左翼戏剧中有不俗的表现。她的大部分剧作虽然也以“善与恶”的问题为主题,思想倾向鲜明,但她更善于刻画人物的性格,关注普通人,尤其是女性的不幸遭遇。

《小狐狸》及其姊妹篇《丛林深处》中的丽贾娜,她在男性主宰的社会和家庭中苦苦挣扎,企图用自己的性吸引力操纵控制男性或至少逃脱他们的控制。在人物塑造上,美国剧评家认为,丽贾娜是作者的最大收获,在这群狐狸中,她是最凶恶也是最有魅力的一只。

二、最狡猾的 “小狐狸”---丽贾娜

美国剧评家认为,《小狐狸》及其姊妹篇《丛林深处》中的丽贾娜是作者笔下在性格塑造上最突出的女性人物。“这是一个极具野心和物欲的女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毫不犹豫地舍弃兄妹情、夫妻恩和母爱,在这群狐狸中,她是最凶恶也是最有魅力的一只。”[1] 她成熟机智,在商战中,崭露头角文学艺术论文,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她渴望独立自由,渴望摆脱兄弟及丈夫的控制和束缚,并始终为这一愿望而努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她狡诈凶恶,最终战胜了贪婪阴险的兄弟。她是一只“小狐狸”,因为她善于耍弄手腕,施展诡计,她年少时就会用自己的性吸引力操纵控制父亲,满足他的欲望,为自己谋得一定的利益。她比家族中其它女性人物要狡猾善变。随着她心智逐渐成熟,她不仅是一只“小狐狸”,还是最狡猾的一只。因为她逐渐从任性轻浮,变得成熟机智,在与北方工业巨头洽谈中,冷静沉着,游刃有余,并最终在与兄弟的利益争夺中成为最大的赢家。

《小狐狸》一剧于1939年在纽约国家剧院公演,导演是舒曼林(Herman Shumlin),共演4 10场。剧名来自《所罗门之歌》(Song of Solomon):“为我们赶出那些狐狸,狡猾的小狐狸;它们在糟踏葡萄藤,上面结满稚嫩的果蕾论文格式模板。”(1)[2]]隐喻贪婪残暴的新兴资本家正掠夺日益贫困的民众,毁坏传统的美好的南方。《小狐狸》赢得纽约剧评奖,被誉为具有契可夫风格的作品。

在《小狐狸》一剧中,丽贾娜是剧中的主要人物。她四十岁左右,成熟老练,机智敏锐,自信坚强,渴望独立自由,摆脱家族中兄弟与丈夫的束缚。在第一幕中,她先声夺人,她的成熟机智就崭露头角。她不仅显示了南方女性的优雅,讨好马歇尔,机智地绕过谈判中易触礁的话题,扭转尴尬的处境。

这只“小狐狸”机智敏锐,勇于抗争。尽管丽贾娜既没有金钱也没有权力,但她确实拥有机智的头脑。然而她希望落空了,贺瑞斯知道他将不久与人世,正要订立一个新的遗嘱,他的产业都将由他们的女儿亚力山德娜继承文学艺术论文,仅留给她债券的利息。她狠毒凶恶,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她的这些性格在她与病重丈夫的激烈争吵时的恶毒的话语中原形毕露。她终于让贺瑞斯的心脏病突发,摔倒在地,丽贾娜冷漠地注视着艰难地爬向药物的丈夫,既不伸手帮助,也不向医生求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这只最狡猾的“小狐狸”毫不留情地回击贪婪自私的兄弟。当这部剧接近结束时,丽贾娜与兄弟们摊牌,她的老练自信使她成为这场利益之争中的最大赢家。她的丈夫还没来得及修改遗嘱就去世了,她不仅继承了他的财产,还乘机敲诈了75%的股份。否则,她就把两兄弟伙同利欧偷走贺瑞斯的债券一事向警方告发,把他们送入监牢。

三、从南方淑女到最狡猾的“小狐狸”—丽贾娜人物性格发展轨迹

二战结束后,海尔曼又回到了她熟悉和喜爱的南方题材的创作,她首先动手的是《小狐狸》的续作,把时光再向前推移20年,描写哈伯德家族的发迹史—《丛林深处》。作者在选择剧名时颇含寓意:在人类丛林中的某一角,一群狐狸正在糟踏成熟的葡萄。此剧在1946年11月20日公演,由海尔曼本人执导,由于观众对七年前轰动一时的《小狐狸》故事和人物记忆犹新,对作者如何补叙哈伯德兄妹的年轻时光及如何刻画她们的父母的形象抱着浓厚的猎奇心理,因此这部续作在舞台上颇受欢迎。

《丛林深处》共三幕,故事场景是1880年南方小镇商人马库斯·哈伯德的家里。马库斯在南北战争中靠贩卖私盐致富,现在拥有全镇最大的商行。他的长子本和次子奥斯卡都为他工作,女儿丽贾娜待字闺中。镇上贵族白瑞家里人丁稀落,经济窘迫,只靠女儿波蒂掌管一切,无法保住祖传的劳尼特庄园和维持起码的生活尊严。幕启时,哈伯德家的人正在忙着准备星期天的晚宴,而晚宴上家庭成员之间的激烈冲突显示了家族矛盾日益尖锐。本是哈伯德家族新生代中最具野心和谋略的人,他对父亲独揽大全和吝啬作风早已心怀不满,一直在窥视时机。最终一场激战之后,本洋洋得意地坐上原本属于父亲的座位,丽贾娜和奥斯卡纷纷向他表示臣服论文格式模板。

年轻时的丽贾娜机智灵活,善于操纵控制。她获得一定权力和利益的方式就是凭借她的美貌和诱惑力。她企图靠性吸引力引诱情人私奔,也同样用她的性吸引力去操纵她的父亲来获得权力或者至少逃脱他的控制。只要她不断地向她父亲献媚,她的父亲就娇惯宠爱她文学艺术论文,她不断地诱使父亲垂爱自己。并向父亲保证:“永远只会是你和我——。”(P.365)

她灵活机智,善于阿谀奉承,见风使舵。哥哥本是哈伯德家族新生代中最具野心和谋略的人,终于谋得机会,哈伯德家族一夜间完成了权力交替,本得意洋洋地坐上了原本属于父亲的座位。丽贾娜的狡猾机灵和见风使舵的本领在这里初见端倪。当本剧落幕时,她委婉地拒绝了她的父亲:马库斯让丽贾娜给他倒一杯咖啡,她照作了,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那把椅子,“丽贾娜视而不见,走到本身边,坐下了。”(p.412)

四、结语

作者在这两部姊妹篇中完整地展现了丽贾娜这个人物的性格发展轨迹,且前后对照鲜明。《丛林深处》中的她年轻任性,娇情轻浮,是她父亲身边的娇娇女。《小狐狸》中的她经历了许多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耳濡目染了两兄弟的贪婪狡诈,她变得成熟老练,坚强自信,更向往独立自由。她不甘于被束缚的处境,誓与长兄一争高低,并最终成为胜利者。

参考文献:

1.于淼.女剧作家莉莲·海尔曼笔下的女性人物的性格特征及刻画人物的技巧[D]. 黑龙江大学 , 2003 .

2.邵锦娣,白劲鹏.《文学导论》[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9

3.周维培.“战争的情感与情感的战争”[J]《戏剧》1997.4

篇(4)

先锋小说亦称“新小说派”,指的是1985年前后崛起的一种特定的文学思潮与创作形式。代表作家有马原、残雪、格非、苏童、余华等,他们深受到俄国形式主义的影响,认为形式即是内容,强调形式对内容的决定作用。他们迈着形式主义的步伐,进行了一系列的文学创作,作品中的语言肆意嬉戏,结构如同迷宫,叙述随意而不连贯,认为文学本体的意义只在于文本的生成过程和阅读过程,并不在于所谓的认识意义。最早的时候人们对先锋小说的关注是因为它注重叙事,先锋小说家关心的是故事的“形式”,并非故事的“内容”。本文将通过具体作品对马原的叙事圈套和格非的叙事迷宫的分析,粗略的探讨先锋文学作品是如何体现形式即内容的。

一、马原的叙事圈套

马原是叙事革命的代表人物,他认为在文学作品的创作上“怎么写”比“写什么”更为重要,他把“怎么写”推向了极端。他认为传统小说的故事情节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叙述故事的方式。他创作的《拉萨河的女神》中,把几个没有什么因果联系的故事拼凑到一起,并不在意故事的内容,关注的是如何去叙述这一故事。在他的《冈底斯的诱惑》、《虚构》等小说中,曾经写过,“我就是那个叫马原的汉人文学艺术论文,我写小说”,通过元叙事打破了小说所表现出的假定真实性之后,又进一步把现实和虚幻混为一体,让读者茫然失措、云里雾里。

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作者采用了独特的叙述方式,就是打碎以后进行的重新组合,即是打碎以后造成时空交错的效果让读者落入他的叙事圈套。他开篇就直白的写到“信不信由你,打猎的故事本来就不能强要人相信的。”说明了他丝毫不在意文本的真实性,这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跟现实主义文学要求艺术的真实性截然相反。自此,马原为他的叙述拉开了序幕,并在这一过程不断的瓦解作品的真实性和意义。《冈底斯的诱惑》给人的感觉的“看不懂”,因为它没有故事情节上一点都不连贯,颠覆了传统小说的叙述模式,它的随意性特别强,现在的时间和过去的时间随意颠倒、把没有因果联系的几个故事拼在一起。其中叙述了作家自己的故事、猎人穷布捕猎野熊的故事、姚亮和陆高去看天葬的故事、藏民顿珠、顿月这两兄弟的故事,它把一个个不相干的故事拼凑在一个结构框架中,使得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与作品产生了很强的距离感,造成了陌生化的阅读效果。可以说,马原并不注重在故事情节上的叙述,他说追求的是怎样去叙述故事情节,注重的是在形式上的超越。

《虚构》是马原的又一部代表作品,它的主要内容是一个人到西藏去,误入了一个村子,而这个村子竟然是麻风病村子,在他经历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人与事后,又出了村子。但是在小说的结尾讲到,“我”是五月三号进村的,明明已经在村子里过了好几天,可是外面却还是五月四号,这一结局说明了整个小说都是虚构的,一切都是马原的想象,不存在任何的真实性。而在小说的一开头,就写到“我就是那个叫马原的汉人,我写小说。我喜欢天马行空,我的故事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耸人听闻。”他用叙述故事的人的身份直接进入了小说,让读者认为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传统的小说中作者一般都是特别注意隐藏自己,马原却不然,他的小说非常注重引入自我、强调自我。在《虚构》中,他有着两种身份,一是被故事中被叙述的人物,一是正在叙述故事的作者。明明是自己在写一部虚构的作品,但他又极想让作者相信他进入了作品中,发生了一系列的故事文学艺术论文,使得读者在云里雾里中掉进了他的叙事圈套。他讲究的是如何去叙事,如何让读者落入他的叙事圈套杂志网。在《虚构》中,马原说过,“我讲的只是那里的人,讲那里的环境,讲那个环境里可能有的故事。”可见他并不注重小说的内容是什么样子的,而是怎样去叙述小说的内容。

二、格非的迷宫叙事

格非是先锋小说群体中的一个重要作家,他的小说深受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的影响,有着明显的“形式主义”的特色。迷宫是博尔赫斯对世界存在的一种认识,是他的小说的母题之一,也是他作品中的独特想象。格非同博尔赫斯一样,他的小说中有一个个的迷宫,从而使他讲的每个故事都扑朔迷离。他的小说经过形式主义的改装,凸显了语言技巧和叙事智慧。格非的小说就是以故事体出现的“反故事”,他通过讲故事实行“反故事”的技术操作,来解构小说的“在场”,从而体现了他的故事迷宫里的神秘主义倾向。

在他的《褐色鸟群》中,采用的是两个故事的嵌套,一个故事是“我”认识多年的女人棋来“水边”看“我”,第二个故事是“我”跟棋讲述了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故事。但第二个故事说得扑朔迷离,“我”对那个女人的雪夜追踪开始的时候挺真实的,但在若干年以后,“我”再次与那个女人相逢,但她说“我从十岁起就没有去过城里”,说明整个叙述都是虚构的。而在小说的最后,棋又一次来到“水边”的时候,却又显示出与“我”并不曾认识。作者又一次否定了整个小说的真实性,说明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都不是真实的。像迷宫一样嵌套的结构,这其实是一个本源性缺失的故事,它的出发点是为了证实“在场”,但它最后什么都没有证实,所谓的“在场”者根本就“不在”。格非从文学的虚构性出发,不断的用一个被语言所描述的事实去否定另一个同样是语言所描述出来的事实,让作品中的事实相互否定,从而使文学作品中的真实性大打折扣,努力去突破叙述在文中的支配地位,忽略内容的作用,使得一切都成为一种虚构、一种叙述,成为永远处于在场和不在场之间的滑动。内容并不重要,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虚构,那么如何去叙述自然是高于一切的,

《青黄》也是这样的一部小说,让读者在叙述的迷宫中穿梭。整个小说讲的是探访“青黄”到底是什么。作者写了“我”对九姓渔户历史的调查,特别是对其中的一个有争议的名词“青黄”的确切含义的寻找。在调查之前文学艺术论文,“青黄”便有三种解释,一是漂亮的名字;二是春夏之交季节的代称;三是一部记载九姓渔户生活的编年史。然而,通过“我”的调查,非但没有澄清“青黄”的歧义,而且让“青黄”的意义更加迷离了。作者在情节的发展中不断设置疑点,特别是在情节的交汇处留下空白。小说中留下了太多的悬念,比如收留张姓父女的那个老艄公端午节为什么会翻船?张姓男子到底有没有死,是不是还活着?李贵在麦村留宿的那个雨夜到底有没有出去?如果不是“梦游”,那他到底想遮掩什么?而李贵又是谁?这些都是有待解决的问题但最终仍然没有得到解决,让读者在作者的语言迷宫中茫然失措。格非的《青黄》是关于追踪“不在”的故事,而“我”在寻找“青黄”确切含义的过程中,却渐渐背离了主题,离“青黄”越走越远,叙事陷入了悖论,成为了一个永远不能进入、无法到达的彼岸。其实,小说《青黄》的意义已然超越了故事的本身,淡化小说的内容,在叙述的过程中把“形式即内容”展现得淋漓尽致。

总而言之,先锋小说对小说叙述方式和语言形式的大胆探索为中国当代小说的创新和发展提供了可能,它对后来的小说创作有着一定的影响。但是它让小说几乎成了纯形式技巧的把玩,使得读者失去了阅读的兴趣,从而走向了没落。的确,文学需要有新的突破,但这并不是只在形式上去进行研究,去走形式的极端,应该是形式和内容的双重探索。

【参考文献】

[1]王庆生.中国当代文学史)[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

[2]余昌谷.当代小说家群体描述[M].安徽大学出版社.2006

[3]王又平.新时期文学转型中的小说创作潮流[M].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4]马原.马原中篇小说选[M].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

[5]格非.格非作品精选[M].长江文艺出版社.2006

篇(5)

20世纪60年代时,关于短篇小说的文类研究还处于起步状态,之前零散的研究大都采用了新批评方式,因为这样有助于教学开展。然而,那种机械式地将短篇小说划分为有情节和无情节的方式掩盖了短篇小说的本质特征。

1964年,约瑟林(M. Joselyn)提出应针对短篇小说进行真正的文类划分,主要分为拟态的(mimetic)和抒情的(lyrical)两种。拟态的短篇小说一般按时间顺序安排情节结构,有完满的结局;而抒情的短篇小说则在拟态的短篇小说基础之上,加入了诗歌的成分特点。(Joselyn) 艾琳·巴德施威乐(Eileen Baldeshweiler)也提出了类似的分类方式,她将短篇小说分为史诗式(epical)和抒情式(lyrical)两种。史诗式的短篇小说相当于约瑟林所说的拟态的短篇小说,由推理演绎的方式,利用人物冲突推动情节发展,最终以明确的结果结束全文。艾琳认为“抒情”二字与史诗式的短篇小说相比,更强调主题和行文语气。(Baldeshweiler)这些短篇小说类型的分类方式大体上都基于重视情节的传统写作手法与重视抒情式风格的现代主义写作手法之间的区别。

抒情式短篇小说产生于19世纪后期,正值现代主义文学创作登上舞台之际。抒情式短篇小说在创作风格上与现代主义文艺创作风潮契合,它颠覆了传统的史诗式的风格,注重人物内心的发展,摆脱了依靠情节发展的旧式框架。M. 约瑟林对抒情式短篇小说的诗性元素的分析十分精辟,主要归纳为四个方面:1)摆脱传统的按时间顺序的方式安排故事;2)利用纯粹的言语修辞手法,如语气、意象3)关注意识的增强,而非完整的情节4)仅用最简洁的方式达到高度暗示性,强烈的情感。(Joselyn) 总的来说,抒情式短篇小说轻情节,注重表现人物的内心波动起伏,故事结构以情绪气氛的跌宕起伏为主线;突出抒情的特点,采用象征、隐喻等言语手法,运用简洁而具有高度启发性的语言营造丰富的意象;使用开放式结局,摆脱传统具有决定意义的结尾方式,让读者自己去寻找答案。

本文旨在通过细读詹姆斯·乔伊斯的著名短篇小说《阿拉比》,分析其抒情式短篇小说风格,探究詹姆斯在现代主义思潮下的创新性写作风格以及他精湛的文字技艺。本文将通过对该短篇小说的诗化分析,展现乔伊斯在创作短篇小说时达到了形式上和内容上的协和。他利用诗化短篇小说的手法,塑造了一个天真纯洁,内心充满浪漫艺术气息的男孩形象,反衬出这个瘫痪麻木的都柏林城。

一.淡化情节,关注人物内心发展

现代主义小说对人物精神情感的关注与淡化情节的写作方式源起于人们对复杂的精神世界的探索,因此这些作品通常从内心的角度映射出世间百态,以荒诞的、富于寓意的抽象表现方式,意图展现现代人们的精神创伤和变态心理。乔伊斯这样说道,“都柏林那即乏味又闪光的氛围,它的幻影般的雾气、碎片般的混乱、酒吧里的气氛,停滞的社会——这一切只能通过我使用的词语的肌质(texture)传递出来。思想和情节并不像某些人说的那么重要。”(戴从容 2005:11)乔伊斯的短篇小说体现了这种现代主义小说创作手法,摆脱了传统的关注情节故事发展的短篇小说形式,淡化情节的完整性和逻辑发展顺序,将错综复杂的现代意识展现得淋漓尽致。正如李维屏教授所言,“《都柏林人》的构思与布局超越了传统短篇小说的模式。它是20世纪初现实主义传统与现代主义思潮彼此交融的产物,也是作者告别传统、向现代主义道路迈出的难能可贵的第一步。”(李维屏 2011:117)

乔伊斯的著名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由十五个短篇小说组成,这些故事按照人一生的成长顺序排列。《阿拉比》是《都柏林人》中的第三个故事,也是其中最受评论者关注的一部短篇小说。《阿拉比》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叙述者用诗意的语言断断续续地回忆孩童时的一段具有特殊意义经历,读者成为倾听者,直接参与到主人公的回忆片段里,与男孩一起体验爱情的美好神圣与现实残酷腐化。《阿拉比》看似一个男孩寻找爱情的成长冒险故事,然而,乔伊斯并没有使用传统的强调外部矛盾的历险故事文学艺术论文,而是利用男孩的内心情感波动和思维方式来发展故事。整个故事没有传统意义上的,也没有总结性结尾,体现了乔伊斯开创性的现代主义意识流写作手法,也同时展现了抒情式短篇小说的文学魅力。

《阿拉比》中的男孩生活在瘫痪(paralysis)的都柏林城,年幼的他还未经世事历练,对一切事物都抱有美好幻想,拥有一颗追求美与艺术的心。男孩表面上敷衍的完成每天小孩的任务:念书学习、追逐玩耍,却时常在内心默默观察生活中一切美好浪漫的细节。他的艺术家气质与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以及城市里麻木不仁的市民形成鲜明对比。男孩对周遭事物十分敏感,在他的眼中一些破败腐烂的场景变得诗意化,“我最喜欢最后一本,因为那些数页是黄的。屋子后面有个荒芜的花园,中间一株苹果树,四周零零落落的几株灌木;在一棵灌木下面,我发现死去的房客留下的一个生锈的自行车打气筒。”(乔伊斯2002:21)叙述者善于描述事物细节,如颜色,状态,声音等,如同在创作一首散文诗。从《阿拉比》抒情的文风上,我们可以看出这位叙述者就像一位心思细腻的青年艺术家,或者更确切地说,一位诗人,用心遣词造句,把埋藏心底的往事用诗化的语言一一诉说。

叙述者记叙男孩去阿拉比市集前焦急等待的过程时,没有情节结构,仅以人物内心波动来展现故事,明显体现了散文化的行文结构。男孩向曼根的姐姐许诺将会在阿拉比市集带些礼物回来后,脑海里面充满了“数不清的愚蠢的怪念头”,“但愿出发前那段乏味的日子一下子过去。”(ibid:23)接着,叙述者加快语速,连用五个“I”:“我要求……我问问题……我看着……我不能……我没有。”(Joyce 1974:540)随着节奏加快,人物内心的百感交集生动地浮现在读者的脑海里。等待的时间长度是相对的,也许平时男孩与伙伴们玩耍一会儿时间就悄然过去了,但是当男孩在相同的时间内等待去阿拉比市集时,“我坐着望了一会钟,滴答滴答的钟声叫我心烦意乱。”(乔伊斯 2002:24)在与时间抗衡时,眼前的一切事物都令人烦躁。这种典型意识流的心理时间与传统的时间比起来,摆脱了直观式抒情,“梦幻、映像、心理错觉交叉出现,给小说披上一层知性和幻化的色彩”,(李丽琴 2007:101)更增添了故事的节奏感,如同诗人直面听众表述内心。

在表现爱情这一复杂的内心活动时,《阿拉比》采用散文诗的语言表达方式,从男孩的角度将爱情歌颂,用写意的手法描绘梦中情人——曼根的姐姐。“灯光从半掩的门里射出来,映现出她的身影。[……]她一移动身子,衣服便摇摆起来,柔软的辫子左右挥动”。(乔伊斯 2002:22)然而,涉世未深的男孩不敢直面爱情,连女孩的名字都不敢轻易提及,害怕惊扰了爱神丘比特,只能将胸中澎湃的爱情波涛化作崇高的信仰,“仿佛感到自己捧着圣餐杯,在一群仇敌中间安然穿过论文的格式。”(ibid:22)男孩犹如一名高尚的骑士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爱情的圣杯。这种对爱情的信仰使得男孩莫名流泪,甚至濒临崩溃,只能将感官关闭起来,直至失去知觉,不自觉地将内心那句歌颂爱的诗诵读而出:“啊,爱!啊,爱!”(ibid:23)男孩感官的相互交织激发了读者无限想象力,他将视觉变触觉感受:“这时,我的身子好似一架竖琴,她的音容笑貌宛如拨弄琴弦的纤指。”(ibid:23)男孩对爱情的幻想在感官的刺激下不断得到升华,读者也随着叙述者语气的强化产生共鸣。

《阿拉比》采用了散文诗式的结构,没有传统意义上情节的开始、和结尾,全篇由叙述者零散的回忆和跌宕起伏的情感描写拼接而成。故事给出了模糊的时间和地点,将主要笔墨放在人物内心对外部事件的反映上,读者作为故事直接的倾听者,不经意间忽略了这些信息,从而顺利进入乔伊斯笔下艺术家的内心世界。

二.丰富的意象,诗化的语言

抒情式短篇小说注重用暗示、象征、隐喻等言语手法,并通过意象的拼接来传达个人体验。(李丽琴 101)这些言语修辞手法渗入叙述过程后增强了短篇小说的语言意境:“使传统的抒情从追求叙述节奏的音乐化、画面的色彩化、情绪的弥漫化转移到现代主义的‘陌生化’和哲理色彩的浓重化。”(ibid:101)

诗歌中的意象将外在物象与主观情意相融合,摆脱了现实中普通的形象,附着了诗人的主观认识和情感,几个简单的意象,经诗人几笔勾勒顿时可以成为一幅宏大景象。《阿拉比》篇幅短小,语句精炼,仅依靠文中丰富的意象的运用,为读者呈现了一幅瘫痪的都柏林的画面。北里奇蒙德街象征了整个都柏林城,为了描绘这个瘫痪的城市,“blind”这个词多次出现。“North Richmond Street,being blind,” “An uninhabited house of two storeys stood at the blindend, detached from its neighbours in a square ground. The otherhouses of the street, conscious of decent lives within them, gazed atone another with brown imperturbable faces.”(Joyce 1974:539)故事一开始的这两个blind分别表示“死胡同”和“尽头”,均表示没有希望。短短的三句话向读者描绘了一幅死气沉沉的街景,房子建筑毫无生气,邻里关系十分冷漠。正是在这种瘫痪的场景下,男孩艺术家的气质与周遭环境显得格格不入。语气也是抒情式短篇小说创造诗意意象的一个重要言语手法。叙述者面对这个麻木无情的社会环境时伤感低沉的语气与小心翼翼手捧爱情时的浪漫的语气相互交织,营造了丰富的意象。

象征手法的运用丰富了《阿拉比》意象,赋予叙事语言高度启发性。“blind”一词出现了3次,首先作形容词,修饰北里奇蒙德街死气沉沉的气氛,又作名词表示百叶窗。男孩不敢直面女孩,只能通过百叶窗的眯缝看到女孩的身影。男孩的动作象征了都柏林人麻木的心使得他们无法看清世界,男孩眼中的爱情也如死胡同一般,毫无希望。男孩乘坐的通往阿拉比市集的列车经过了一个名为“Westland Row Station”的车站,顿时一群人涌向车门,想要挤进车厢,却被列车员拦下,因为这是一班直达市集的专列。这个车站寓意深刻,与T. S. 艾略特的诗歌“Wasteland”《荒原》相呼应,象征了整个爱尔兰民族面对民族危机毫无斗志,长此以往变得空洞麻木,如同一群没有理想的空心人,一副思想瘫痪的状态,因此他们无法登上列车,只能徘徊于荒原中。题目“Araby”是“Arab”的古代名字,在文中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东方色彩的市集。男孩将这个市集看作实现美好梦想的地点,然而实际上,阿拉比就是一个充满欲望的黯淡无光的地方,进门要付钱,里面弥漫着钱的响声,没有想象中阿拉伯式的集市,却只有毫无生气的爱尔兰人和正在调情的英国人。阿拉比象征着当时被英国统治之下暗无天日的爱尔兰民族文学艺术论文,英国女人冷冰冰地声音与仿佛出于“责任感”似的询问,使得懵懂的爱尔兰男孩毫无防备,不知作何反应。

因此,《阿拉比》表面上看似是一首爱情颂歌,充满诗意的意象;但是,将这些富有象征意义的词汇与当时爱尔兰国内风起云涌的民族运动结合起来看,《阿拉比》其实是一首激励瘫痪的民族积极斗争的抒情式短篇小说。

三.启发性的语言,开放式的结尾

抒情式短篇小说如同诗歌,通常语句简短但却句句精辟,寥寥几行字就能表现出宏大的场景。叙述者在文中回忆了许多场景,没有像传统叙事那样给出具体的时间、地点、事件的来龙去脉,却将回忆生动展现在读者脑海里。男孩将爱埋藏在心底,终有一天压制不住内心澎湃的情绪,躲到已故教士家的后客厅内,在漆黑的雨夜里肆意歌颂爱情。“我听到雨密密麻麻泻在土地上,针尖似的细雨在湿透了的花坛上不断跳跃。”(乔伊斯 2002:23)雨滴仿佛变成了锋利的针尖在男孩和读者的心里到处乱撞。此时,男孩蜕变成一位诗人,把感官隐蔽起来,双手颤抖地合在一起,默读出爱的诗歌。叙述者用几句描绘内心挣扎的抒情诗句,反衬出这个瘫痪麻木,压抑爱情的社会。保守的社会传统如同针尖般刺向每一个爱情萌芽的角落,抑制人们的思想发展。《阿拉比》借鉴了散文诗简洁的写作手法,如此精辟的行文表达的不仅仅是对美的赞颂的主观抒情,更进一步探索了对生命和生活的思考,富有高度启发性。

艾琳指出抒情叙事关注人物内心情感波动变化,拥有开放式结局,旨在引发读者自己去领悟文本内在的含义。(Baldeshweiler)乔伊斯的短篇小说创作注重叙事留白,把某些重要问题悬置,为读者留有足够空间,让读者参与叙事构建的过程。《阿拉比》中男孩怀抱着对爱情无限美好幻想来到阿拉比,却处处碰壁,最终失望地走出漆黑一片的市集,“我抬头凝视着黑暗,感到自己是一个被虚荣心驱使和播弄的可怜虫,于是眼睛里燃烧着痛苦和愤怒”。(乔伊斯 2002:27)到底男孩的愤怒源于何事,乔伊斯并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正如同诗歌中充满寓意的语言一样,情绪迸发,却不道出原因,留给读者空间去思考。通过运用开放式的结局,读者可以从《阿拉比》中获得更多共鸣。这篇短篇小说以警钟式的姿态呈现在当时瘫痪麻木的都柏林人面前,让人们进行自我反思:面对民族失去独立自主的权利,爱尔兰人仍然生活在麻木不仁中。每一个爱国的爱尔兰人都应该从男孩的顿悟中感受到压抑的“痛苦和愤怒”。

四.结论

《阿拉比》表现了乔伊斯精湛的意识流写作手法,脱离了传统直观的抒情和叙事方式,采用第一人称的叙事角度,由一位具有艺术家气质的叙述者向读者娓娓道来那一段关乎祖国命运和个人命运的往事。《阿拉比》作为典型的抒情式短篇小说与传统短篇小说的叙事风格不同,它不遵循时间顺序来发展故事,采用散文化行文结构,注重人物内心世界的波澜起伏;它无需使用写实风格的语言来传达世间真理,仅仅简洁的几句充满意象的话语就可为读者营造丰富的想象空间;它没有具有决定性意义的结果,开放式结局让读者自己去寻找答案。同时,《阿拉比》中诗歌般的语言精炼而寓意深刻,通过对男孩内心浪漫气质的刻画,反衬出都柏林人在面对民族失去独立的权利时如同置身于荒原般瘫痪麻木。乔伊斯笔下这位在荒原中歌唱的诗人,用他抒情的诗歌警醒爱尔兰民族,积极参与当时爱尔兰民族运动。

参考文献:

篇(6)

自媒体时代来临之后,特别是手机的普及,人人都有可拍照的手机,人人都有麦克风,人人都是记者,人人都是新闻传播者,虽然使得新闻自由度显著提高,却也使得媒体的一些专业的技术手段受到了挑战,比如说摄影。对于摄影来说,当摄影设备和摄影技术的关注度和重要性在一定程度上下降后,摄影比拼的是什么?是照相机背后的脑袋?还是图片里的思想?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社会一直是一个“读图时代”。我们从古代的壁画和崖画里可以窥视到先人那个时代的文化与生活,而几百年后,我们的后人又可以从我们当代这种“图”里读到什么?

一、摄影的关注

摄影术起源于美术,是画家们为了更加准确地表现对象而发明的。自从1826年法国尼普斯使用照相机拍摄了世界上第一张照片以来,摄影作为艺术与技术结合而产生的新艺术门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随着摄影新技术的运用,广大摄影工作者不再为曝光失误、焦距不清而犯愁,可以更多地注重所应表现的对象。

摄影从诞生之日起就以纪实写真为最基本特征。《希望工程》、《俺爹俺娘》、《麦客》等摄影作品受到欢迎和赞扬的原因,并不在于光影的完美,而是纪录下来的人的真情。

《云南画报》自1959年创刊以来,很多读者都对其图片的精美有很深印象,但如何也能让他们记得图片的内容呢?

1、去发现去创作。所谓“发现”是尊重客观事实、理性、认识,采取平实的拍摄手法。“照相机对于我们是一种记录我们所看到的社会现象的眼睛……我们对于自己所报道的事物来说,不是‘发明者’,而是‘发现者’”(flash摄影家卡蒂埃・布勒松),“摄影家要具有婴儿式初入未知国境的旅游者那样的目光”(毕尔・布兰德)。这就要求摄影家用自己的眼睛把握平常,用自己的大脑理出头绪,用自己敏锐的直觉抓住现实,并以自己独特的摄影语言、视角、构图、光影等鲜明地显露出生活态度。很多读者看了《画报》的专题后,都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们在家乡生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发现这么美?有的游客把《画报》作为指向去旅游,到了才大呼“上当”:怎么没有照片上的这么美?这就是摄影者独特的视角和发现。

2、摄影的情感。在艺术形式中表现情感的唯一方式就是找到“客观关联物”,艺术家要表现这些情感必须找到与这些情感密切相关的内容形象、情境、情节等适当的媒介。

用相机作为素描簿做一种直觉的反应,按动快门。作为摄影师,要有高度的文化素养,敏锐的洞察力,对生活有新的视觉形象的敏感,选择对象的敏感和对把握最佳时机的敏感。这种按动快门的瞬间已包涵了一切:主题、影调、线条等。摄影的纪实性把观赏者的目光分散在画面的各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是些实在的构成元素,这些构成元素在快门启动的刹那间完成自己的时空交合,形成最佳组合。

“大众传播受众的不可知性”作用于受众不同的传播效果。对摄影师来说,主客观也是一种表现手法。例如,海湾战争后的科威特重建,王储来到北京洽谈请中国做一些项目。中国政府举行欢迎仪式的那天正好刮起了大风。我们的记者拍的多是王储和总理检阅仪仗队的一般照片,美联社的摄影记者则拍了一张两人顶风而行的照片,并写道:某年某月某日王储和总理正顶着风去检阅仪仗队并说了中科两国在经济合作方面存在的分歧。他并没有说中科关系就象图片中那样逆风而行,但却通过摄影表达了这个意思。因此,我们要不断地追问自己:这一幅照片我要表现的是什么?

3、摄影的社会价值。照片虽然是一个瞬间的记录,但仍可体现战争、体育、宗教、文明与落后、新与旧等矛盾的冲突。冲突是思想、性格的外延,冲突就是戏剧性。“一张照片的价值不能仅用美学的观点去衡量,还必须从对人类和社会在视觉上的表现强度去判断”(纳吉)。摄影最伟大的功绩是让我们感觉到我们可以将全世界纳入脑海,替“我们”和世界作全新的“交流”,显露出“人性的企图”――摄影是呈现人类情感的最忠实媒体。摄影的纪实作为社会的见证者,从一开始就为人类的自身尊严、存在、人性的回归做出不懈的努力。

二、文学式摄影

很多著名的摄影家都不是学摄影的,萨尔加多是学经济的,刘香成是学政治的,玛丽・埃伦・马克是学社会学的……摄影只是他们手中的工具。一般摄影师和摄影大师的差距并不在于摄影本身,甚至在摄影上还常常各有所长,差距主要还是表现在摄影师对所拍摄的题材的理解和影像的注释。

1、 摄影的表现形式。摄影和文学上的现象有类似之处,大凡文学巨匠都一定是社会学家。摄影的表现形式应该是多种多样的。萨尔加多的照片非常美,人们可以将其作品当作艺术品挂在墙上;而尤金・里查德的很多作品就很不好看,画面既不完整,也不平衡,人物在画面上常常只有一部分,往往还是斜的,对于这种画面很多摄影师都难以接受,何况一般读者。但他的作品的视觉感受很独特,可以说他用了一种新的摄影语言,为纪实摄影师打开了另一扇大门,使他们今后也有理由以各自喜欢的方式来拍照片。

2、摄影的文学性。专题摄影是围绕一个主题,选用多幅照片来全面而系统地反映事物的发展和运动,提示其社会意义,反映人物的活动及其情态变化。

由于照片直观性的特点使得专题摄影作品在拍摄和编辑中极易发生“直、白、浅、露”的现象,缺少回味,甚至落到“快餐食品”的地步,因而渐渐失去一些具有较高文化水平的读者。专题摄影作品是用照片写文章,我们要提高文学素养,提高专题摄影作品的品味和水平。

文学是一种幻觉艺术。它借助语言文字作媒介,调动人们自身的生活积累,在人脑中产生幻觉形象。这种创作富有层次,表现细腻,还能使用夸张手法。因此,他能使作品成为每一个读者自己的作品。其实,照片也是一种媒介,摄影师也可以利用它,调动人们的生活积累,通过已有的图像产生联想,在自己的大脑里进行第二次创作。“决定瞬间”的理论就是调动人们的生活积累,把拍摄到的瞬间扩展到“具有过去的残留,并映照着未来”的时段。照片中的图像、场景、动作、光线都具有隐喻性,都能引发联想。人物的动作、表情、环境的布置、光影的含义都因文化的不同,而对图像的理解有所不同,从图片上获取的信息也就有所不同。图片的大众化可以比文字更具有吸引力。

文学创作者首先强调作品应有一个时代背景和构成环境。照片不需大篇幅的描写,只需有目的地选择画面背景环境,利用背景中的文字、广告牌、人物的服饰、环境的装饰来表达时代背景。摄影还能利用环境做一些隐喻:雷雨隐喻激烈,朝阳隐喻希望,厕所隐喻宣泄等。摄影还可以利用光影形成的影调形成氛围,影响读者的心情。

照片在表达人与人的关系上亦有独到之处。拍摄人物的体态、神态、表达人与人之间是和睦还是紧张,是热情还是冷漠。照片还能以一图胜千言地表现人物的职业、性格、修养、文化、道德水准。照片中的色彩还可以烘托气氛,帮助突出主题,如兰色,有隔漠、自闭、防范、宁静的含义;红色,有斗争、革命、疯狂的含义、照片对环境的重视就是“环境参加叙事”的理论,就是文学的“典型环境中塑造典型性格”。

文学创作人为,社会生活是创作的素材和源泉,而摄影对社会的认识似乎还要来得更加复杂些。首先,摄影的创作必须来自生活进行深刻的思考,再到生活中去寻找可以表达这种思想和哲理的画面来完成自己的创作。

摄影创作中的艺术构思也面临同文学创作中一样的问题,即“写什么”,“怎么写”。摄影的发现和选择有时需要在同一瞬间中立即完成。如果你错过了机会,就只能看着生活的亮点消逝,无法使用,留下的只是生活的经验和无限的遗憾。在摄影作品的拍摄和图片编辑过程中,也如同文学一样有个结构问题。当今报刊、杂志上大量的系列照片不够精彩,结构是否合理仍是主要问题。拍摄者在拍摄时就应想到系列照片的结构,图片编辑也要有很清醒的结构意识,把一大推图片安排成一个合理的结构,使主题思想更加深化、突出,并以结构的要求去指导拍摄,使作品更加完善。摄影师文学,是用图片书写的文章,是有独特个性的文学形式。摄影者应学习文学知识,在具象的外表形式里多加一些文学修养的内涵和哲学思考的深沉。

三、摄影与文字的相互构建

纪实摄影和报道摄影的整体感常常是通过文字部分的配合才得以实现的,这种配合是否有一定的规则?如果文字部分过于简单,甚至没有是否可以认为是一种缺陷?如果将徐勇的《胡同》照片挂满一墙,一个文字都没有,读者仍能感受到这些照片作为纪实摄影作品的历史性和人色彩吗?现在的读者已经开始求知于每张照片所拍胡同的历史和故事,希望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处理好文字与摄影专题的关系,要做到文图并茂,互为补充。专题摄影的文章是在一组以具有逻辑联系的照片基础上的文字,要求是拾遗补缺。文章有利于突出主题,有文采,栩栩如生,给人以美感,其最大价值就是突显照片背后的深层意义。目前许多人文地理方面的杂志,往往用最精的图片配以深入的文字,现在杂志已摒弃了以往堆砌图片的做法。图说也不是以往的“看图说话”,而是采用大段说明,揭示图片背后的故事,我们一些画报也采取了这样的做法。

镜头是人类的另一种语言,可以是大众或是新闻记者在新闻现场所拍的纪录照片,也可以是像摄影家王小慧那样半夜突然有了灵感,起来创作的一组照片。不论这些图片是用在自媒体上也好,或是用在大众媒体上也好,若想引发大家的关注,我们何不怀着一种更为人文的情怀去感触,去表达自己的思想,去思考读者的需求,再搭配文字或是其它手段来展现,也许可以看到更多不一样的世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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